易任风离开后,已过了好几个月,一切依旧和平常一样。
安德烈那一边,阮子衣已挺着七个月大的肚子在等待生产。
安德烈对阮子衣说:「安心把孩子生下来,我会放妳自由,并解救妳父亲。」
为了父亲,她决定安心安胎。
半年来,他换过许多女人,但停留时间没有超过一周。
女人对他来说,的确不过是泄欲的工具。
又是星期五的夜晚,何佑文按照老习惯来到倪云的公寓里。
三个人坐在一起吃饭。
「姐姐今天烧的菜很好吃哦。」晚饭进行到一半时,强强发出评论。
何佑文看着他微笑,「我记得每次过来这边吃饭,你都会说这句话。」
「何止?你不过来,他也每晚这样说。」
「是真的好吃嘛。」被两个大人合起来取笑,强强不悦地嘟起嘴。
「好好好,是姐姐说错话好吗?」倪云好笑地捏捏他的脸颊。
玻璃窗上如实反映出这一副温馨画面。
何佑文转过脸看向窗外的雨时,注意到这一幕。
倪云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玻璃窗。
「你说,我们像不像一家人?」这一次,换成倪云问他。
「我想是。」何佑文回过头,沉默许久,他又开口:「倪云,我们结婚吧。」
孩子已吃完饭,跑到浴室里漱洗。
倪云一愣,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呆滞,只是小拇指抖了抖,然后笑看着他。「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
「是。」
「我想这不公平。」她不爱他,当然也不会要求他与自己结婚,这对他不公平。
「不,这很公平,我们心里都想着另一个人。」
「可是为什么要结婚?」
「因为我们都太寂寞。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或许会感到一些温暖。」
倪云微笑。诚如易任风所言,她渴望的,只不过是安定。
例如在冬夜里因寒冷而醒来,渴望身边有一副身躯可给予自己温暖。
他可以抱着她入睡,用体温伴她度过漫漫长夜。
「妳还在等他吗?」见她不说话,何佑文开口。
「我想不是的,我只是在攒积时间让自己适应。」
「半年已经过去。」
「而我却连最基本的遗忘都做不到。」
他笑了笑,清楚她内心的想法。
「这一种忘却,真的很漫长。」
学着遗忘一个人时的痛苦,没有经历过的人不会明白。
贪恋不甘,这是人性最大的弱点,而他们皆可深切体会。
何佑文的手机在这个时候突然响起来,他接过,拿到阳台上说了两句,又踱回来。「公司里出现盗窃,小偷被捉住,我必须过去看一下。」
倪云点点头,将他送到门外,转身走进大厅。
强强已坐在地上开始了他又一轮的游戏。
或许智力低下也是有优点的,至少他们容易满足。
一台平常的游戏机若是让正常孩子玩,或许三五天便觉得无聊,而他却进行了六个月,周而复始,乐此不疲。
她站在他身后看了许久,然后走到强强身边坐下。
「强强,如果云姐姐和叔叔结婚,你高兴吗?」
「当然啦。」他打死最后一个敌人,放下游戏按钮,半转过身面对倪云。
「为什么?」
「因为这样我就会觉得叔叔更像爸爸,姐姐更像妈妈,我更像小宝宝。」
倪云微笑,伸手摸摸他柔软的头发。
「姐姐要和叔叔结婚吗?」强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