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采尘第二天一早就吩咐官逸风出面替历以宁赎身,并帮历以宁收拾衣物行囊迁入一栋坐落于台北市内湖山区的豪华别墅里。
望著这栋红顶白墙、装潢得美仑美奂、充满欧式建筑之美的豪华住宅,历以宁有份作梦般不真实的虚幻感,更交织著一丝高处不胜寒的凄落。
她有著满腹不解的疑云,不明白向采尘为什么要她搬到这里住?好像金屋藏娇似的,更让他感到莫名其妙的是官逸风兄妹对她的态度。
这两兄妹,男的对她是彬彬有礼却又满含研究的意味,女的则是丝毫不掩饰她的敌意和嗔怨,好像地位摇摇可岌的正妻对待一个倍受宠爱的伺妾似的,有著太多令人纳闷的仇视和妒火。
当官逸晶绷著脸交给他别墅大门的钥匙,便扭头走人之后,历以宁再也按捺不住满腔的疑虑了。
她在别墅的玄关处拦住正准备离开的官逸风,茫然困惑的问道:‘对不起,能不能请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官逸风摇摇头,半真平假的说:‘对不起,我只是奉命行事,没有向采尘的‘恩准’,我是不能随便乱放话的,否则,很有可能被向采尘以‘造谣生事,随便揣测上意’的罪名挫骨扬灰、大卸八块的。’
‘向采尘的脾气,真的有那么坏吗?’历以宁难以置信的微微蹙起眉心。
‘这——我可就不敢乱说了。’官逸风沉吟地摸了摸下巴,‘他在男人面前可是威风十足,不折不扣的沙达特,在女人面前,可能就摇身一变,成了温柔多情的温莎公爵,所以——你不必担心他的坏脾气,对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他可是很懂得怜香惜玉的。’
‘包括你妹妹官逸晶在内吗?’历以宁温柔又不失犀利的笑问道。
对于这个棘手敏感的问题,官逸风倒是很懂得搓汤圆的艺术,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我妹妹啊?哦!她是向采尘的干妹妹,感情当然相亲相爱得像兄妹一样啊!’
历以宁露出了耐人寻味的一笑,‘是吗?那么,你能告诉我,同采尘为什么叫你把我带来这裹住了’
官逸风双眼亮晶晶的瞅著她,半玩笑半嘲弄的反问道:‘小姐,我不是立法院备询的官员,也不是向采尘的代言人,请你不要咄咄逼人,有任何问题请直接问‘向达特’先生好吗?’
历以宁一窒,‘好,能不能请你告诉我向采尘在哪里?’她憋著气闷声问。
‘他正在公司里主持一个非常重要的会议。’官逸风坦白的告诉她,私心里却充满了无奈,更充满了对历以宁的怜悯和同情。
历以宁命令自己沉住气,‘好,最后一个问题,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他?’
官逸风声耸肩,‘抱歉,他的时间一向掌握在他自己手里,而我,只是那只被他握在股掌里的遥控器,除了尽随传随到的义务外,并没有任何置喙的余地。’
历以宁心头一凛,‘那——我呢?我又是什么?另一个供他使唤,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遥控器吗?’她自我解嘲的逸出一丝苦笑,对于自己这妾身未明的际遇感到一份莫名的寒怆和悲哀。
官逸风挪开了视线,他避重就轻的说:‘不会的,向采尘他非常在乎你,要不然——他不会这样大费周章的找你,并花大把的钞票为你赎身,把你安置在这座美丽而价值菲薄的华屋里。’
历以宁眼中的凄楚更深了,‘是啊!把我藏在最美丽的宫墙里,身披锦罗绸纱,嘴咀山珍海味,像金丝雀般养尊处优,对于他极尽恩宠呵护的安排,我是应该感激涕零,安之若素的,像我这样出身卑微、充满庸脂俗味的酒家女,实在不应该贪心不足要求太多的。’
官逸风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同情之余,有份如针戳般的刺痛感,但,他不愿意逾越自己的权限和本分,也不愿去分析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