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寒湖畔,秋意渐渐深了。
从早到晚,冷风凉飕飕的吹着,吹落了黄叶,也吹皱了一湖秋水,更吹在嫣蓝的肌肤上,如针般的把她刺痛。
已经不知多久了。她一直坐在岸边的一棵梧桐树下,冷冷的望着波光如镜的水面发呆。但脑子里,想的却是骆逸风,和他低低如诉的口琴声。她始终不明白,骆逸风为何会在一夜之间突然失去了踪影,就好像从地球上消失一样,整个寂寥空旷的枫林小馆,只有皮皮守在那儿,那种冷清而荒凉的感觉,也让她陷进了迷离里。每天,她只是抱着皮皮坐在石阶上,看着片片飘下的枫叶,喃喃自语的说:“不会的,皮皮,逸风不会发生意外的,也不会存心离弃我们,也许他有十万火急的事下山去了,才来不及告诉我一声,我相信他很快就会平安回来的。”
可是整整七天过去了,每一分钟对她而言,都是漫长的等待,也是无言的煎熬。
所以这天,她竟又不知不觉的来到了湖畔。
秋风中的阿寒湖,美丽浪漫得就像一首诗,湖上飘着一层白烟,但她的心境,却笼罩在愁云惨雾中。
蓦然,一阵脚步声,从她背后的不远处走来,她不禁掠过一丝喜悦,迅速站起身子,回头大喊了一声:“逸风……”
立刻,她住了口,发现站在她眼前的根本不是骆逸风,而是那天出现的神秘男子,正用一双骨碌碌的眼睛迎视着她,嘴角露出一抹嘲弄的笑意来,她不自觉的垂下头。
“怎么又是你?”
那男人笑得更诡异了。
“别那么现实嘛!”他走近她说:“就算我不是骆逸风,妳也别露出一副失望的样子,好像我是毒蛇猛兽,是个不受欢迎的不速之客!”
“那倒未必。”嫣蓝冷冷的回答:“只要你别存心不良、别不怀好意,我就千恩万谢了。”说着,她转身准备离去。
“喂喂!”那男人很快绕到她的面前,急声的喊:“妳一定要对我充满敌意吗?我可是出于一片好心,怕妳掉落爱情陷阱,被骆逸风那花花大少玩弄于股掌之间,成为下一个受害者,妳别那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如果你真的出于一片好心,”嫣蓝一边走、一边沉着脸说:“你就不会阴魂不散的想来破坏我跟逸风的感情,也不会尽说他的不是。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居心?还是有什么目的?还有,我的名字是赵嫣蓝,不叫喂喂!”
“好吧!”那男人耸耸肩。“既然妳不相信我,那我只好把有关骆逸风的消息收起来!”
一听到骆逸风,嫣蓝瞬间停下了脚步。
“你等等!”她立刻叫住他,用迷惘而急迫的眼神看着他,有些狐疑的问:“你是说……你知道逸风现在人在何处?”
“没错。”那男人笑了笑,斩钉截铁的说:“我不但知道骆逸风的行踪,而且,还知道他突然从阿寒湖消失的原因。”
“那你快告诉我,逸风他究竟去了哪里?”
“别急!”那男人又斜睨她一眼,慢条斯理的说:“骆逸风根本没有失踪,他只不过是去了东京,假如我没有猜错,他此刻正陷在一片温柔乡里呢!”
“温柔乡?”嫣蓝迷濛了,她讷讷的说:“我不懂你的意思?”
“哈!”那男人一声冷笑。“如果妳读过晏殊的句子──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妳就会明白我所指为何?”
嫣蓝一怔。
“难道……”她嗫嗫嚅嚅的说:“你指的是依盈?”
“是的。”那男人掀了掀嘴角。“妳的确是一个聪明而灵敏的女孩,只可惜妳的美丽和才气,骆逸风却不懂得欣赏、不懂得对妳怜香惜玉,竟然舍得下妳这个新欢,而不远千里的跑到东京去和他的旧爱相见,这对妳未免太残忍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