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丰邦阴郁的脸色,像极了窗外阴雨蒙蒙的景色,灰暗阴沉得令人透不过气的压力,沉重的让人窒息。
自从常丽圆离开后,他的脸色就没有好过,凛着悒郁的冷脸好骇人,令人不敢直视。公司员工更是加倍卖命工作,以免稍有疏失而挨刮。人人避他惟恐不及,能躲则躲,能避则避,没人敢冒死近他的身。现在全体员工的心愿不是加薪,不是业绩好,而是—苦难的日子快点终了。
他知道他不该迁怒他人,但就是压抑不住胸腔内的那一股忿怒懊恼。
看向窗外灰暗的天空,思绪飘到那一天……
一早,他兴匆匆的来到常家准备接常丽圆上学,开门的是常母,告知她已上学去了。下午他又兴匆匆的到学校接她下课,钟桂香告诉他她已回家。到常家想见她的面,常母又告诉他人不在,连着两天都是这种情形,让他警觉事态严重。他欲弄明白怎么回事,却不得其门而人,虽心急,可也无计可施,加上公司改组,有许多事务须处理,只得将这事暂时缓下。
天星帮虽已解散,仍有许多后续的事务须处理,像赌场、舞厅、酒店等场所的结束整理,为兄弟们安排适当的工作。还要顾及现有公司的营运,又要酒店等事业的资金转投资,许多决策都需要他定夺,教他忙得焦头烂额。几次想召回远居日本的林育民,终究不忍心打扰他们而放弃。
那日,常丽圆学校举行毕业典礼,他想自己的毕业典礼,她一定会参加,这是他逮人的好时机,特地抽空怀着无限希望来到她的学校,却教他扑了个空。她竟恶意缺席自己的毕业典礼,真是恼人啊!
又过了几日,他再度来到常家,令人震惊的是他们已人去楼空——搬家了!他们为了避开他竟搬家了,他不敢相信他们避他如蛇蝎,但也使他认清事实了。
一直以来他都认定他们躲他是其它原因,不是因为他的身份背景。然,事实摆在眼前,不容他自欺欺人,他们确实是因为他黑道的背景而躲避他。难道他得一辈子背负黑道的十字架?不!他绝对不要。
大家都害怕黑道的打打杀杀,谁也不愿意和黑道有所牵扯,总是避之惟恐不及,有谁会笨得向黑道靠拢?他可以理解常家不与黑道打交道的心理,可他也怨他们不给他申辩的机会,就判了他死刑。
他烦躁的叹口气。目前尚未查出常家人的下落,不管他们躲到何处,他都要找出他们。他要他们知道他的决心,以及他努力的成果,更要他们再次接纳一个新的身份的他。所以,他鞭策自己没日没夜的疯狂工作,借以转移对常丽圆的思念,更希望能缔造佳绩,他要他们对他刮目相看。
他不仅能脱离黑道,更能开创一番傲人的事业。
短短三个月中,他并购了不少公司,事业扩展一倍,天星集团也搬进新购的气派大楼。
他强势的作风,在商界引起轩然大波,人人谈赵丰邦而色变,视他为最强劲的对手,他更是媒体的宠儿,大家争相报导他的一举一动,他也借由媒体将他的讯息传与常家知晓。
他要以傲人的成绩向他们证明,他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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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夜与赵丰邦分手后,她不曾再展笑颜,脸上总是浮现淡淡的哀愁。在人前强颜欢笑,人后暗自垂泪。常母虽心疼,但为了女儿的将来,只好狠下心视而不见,期盼时间能平复她的心情。
常丽圆如同以往照常上下课,只是接送的人换成常父。
为确实切断两人的联系,常父亲自接送,阻断他们所有能接触的管道,就连家中电话也换了一个新的号码,做的不谓不彻底。
她就像没灵魂的人恍惚度日,过完一日又一日,不在乎今夕何夕,像飘浮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