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冒著惹火我父亲的风险,从爸爸给她的家用中偷偷给我们一些钱。若南和我私奔那晚我带了些珠宝,我也卖掉一些。」茱莲咬著唇。「可是,卖的价钱不多。珠宝在典当时有多不值钱,真是令人吃惊。」
艾琳因衷心的同情而感到刺痛。「我知道,我也体验过同样可悲的情况。」
但茱莲似乎无意分享和当铺交手的经验,一心专注於自己的故事。「至於若南,他一直在赌桌上试手气。最近他交了个朋友,似乎对那个世界很熟悉。」
「什么意思?」
「这个人带若南去一个俱乐部,保证那里绝不会骗人。起先若南还时常嬴钱。有阵子,我们以为他的手气可以让我们度过难关。但最近他的牌运不好,昨晚还输了一大笔钱。他把我最后一条项链拿去抵押后,我们几乎就一无所有了。」
艾琳叹口气。「我真的能了解那种感觉。」
「我们可能撑不了太久。」茱莲摇摇头。「我想我真的很天真,但我必须告诉你,若南和我失去经济支援前,我一点也不知道舞会礼服及成套的舞鞋要多少钱。」她摸摸身上的披风。「我今晚能来是因为有位朋友借我这件礼服。若南不知道我来这里,他又去赌场了。」
「你的遭遇,我深感遗憾。」艾琳说。
「我害怕若南就快走投无路了。」茱莲低声承认。「我不知道若他手气没有转好他会怎么做。所以我才来寻求你的协助,罗小姐。你愿意帮助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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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艾琳回到点著灯笼的舞厅。穿披风、戴面具的跳舞人似乎愈来愈多。她找了个棕榈遮蔽但无人的隐密处,坐在摆放其中的镀金长椅上。
她心不在焉地看著跳舞的人群,想找出玛格及班宁,同时思考和茱莲的谈话。
但一看到戴黑面具、穿黑披风的男人正朝她而来,她的思绪猛然一止。别再来了,她的身体一颤。她不会让他再碰触她,无法忍受他的手放在腰上的感觉,或他异常的兴奋气味。
但几秒钟后,她松了口气,知道这位绝不是同一人。的确,他穿过人群的动作同样如掠食者般流畅且脚步坚定,但这男人的步伐散发著力量及自制,而非旺盛得不自然的精力。披风上的兜帽掀下来。尽管双眼藏在丝质黑面具下,却掩不住高傲的鼻子,或浓密黑发往后梳而露出宽阔前额的风格。
她无法抑制一股嘶嘶作响的期待在血管中窜流。她拿下面具微笑著。
「晚安,爵爷。」她说。「你提早来了,是吗?」
亚瑟停在她面前鞠个躬。「枉费我精心乔装。我几分钟前抵达,立刻找到玛格及班宁,但他们说你消失在人群中。」
「我去温室呼吸新鲜空气。」
「可以离开了吗?」
「老实说,我早就想离开了。」她从长椅上起身。「但我不确定玛格会想这么早回家,我相信她和范先生玩得很愉快。」
「那非常明显。」他握著她的手臂,走向门口。「她刚说,她和班宁要顺道去莫家的晚宴。班宁稍后会送她回家。」
她微笑。「我想他们恋爱了。」
「我又不是带玛格来伦敦谈恋爱的,」亚瑟低声抱怨。「她的角色是担任你的指导,并在你工作期间住在我家,以保障你的名声不会受损。」
她暗自挣扎是否要告诉他茱莲提到的谣言已经在社交界流传。最后她决定,亚瑟若知道上流社会已假定他们之间有亲密关系,只会让情况更复杂。这个消息也许会让他过度担忧对她的责任,而那是她最不乐见的情形。
「别这样,爵爷。玛格找到能使她开心的绅士,不是很棒吗?承认吧!」
「哈。」
「这件事最可爱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