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会儿相公回来,又该怪妾身了。”佟夫人斥道:“旁人看你性子软,好拿捏,所以变着法地挤兑你,你可倒好,自己被人冤枉了还忍气吞声!你看那狐狸精进门以后,你相公有到你房中留宿过吗?”香桔被问得无言以对,只得低头叹气,佟夫人道:“你别怕她,她要再敢乱来,额娘会治她!”香桔勉强点头。
李四儿喝完了药,正倚在床上刺绣,佟夫人和香桔便进屋来,佟夫人问道:“四儿,身子可好些了?”李四儿莞尔答道:“四儿多谢额娘关心,已经好多了。”佟夫人道:“那就好,上回的事额娘也听说了,都是桔儿她的不是,桔儿,快,向四儿叩头道歉。”说罢,香桔便跪下向四儿叩头:“都是姐姐不好,姐姐不该刺伤妹妹,都怪姐姐不好。”李四儿见她如此,忙吩咐芬儿和阿梨:“芬儿,阿梨,快扶少奶奶起来。”丫鬟扶起香桔,李四儿道:“姐姐这可折煞妹妹了,那只是一件小事,妹妹我已经无事,姐姐何须介怀?”香桔道:“你无事了便好。”佟夫人对着芬儿道:“芬儿,姨少奶奶出事,定是你照顾不周,若有下次,我便撵你出府,听到了吗?”芬儿闻言,立刻下跪叩首:“回老夫人,奴婢再不敢疏忽大意了!”
次日一早,隆科多换了班回府去探望李四儿,李四儿哭诉:“昨日姐姐带着额娘一起过来了,还大声责骂了婢妾,说婢妾给相公灌了迷汤,把相公迷惑得五迷三道的,婢妾伤还未痊愈,听到责骂,心口又像针扎般疼,疼死婢妾了,相公,婢妾的心,好难过啊!”说着便伏在隆科多怀中啜泣。隆科多闻言,便道:“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便不会再去那妒妇的房中,若是她们再来,你便让丫鬟阻了她们,不让她们进你房中。若她们问起,便说是我的意思。”李四儿的哀容中露出些许喜色:“还是相公待我最好了。”
香桔已然失宠,和佟夫人一起抄颂佛经。府中诸事都交由李四儿主理,她意气风发,俨然像被扶正了的,隆科多一心想休妻,可香桔的娘家乃是赫舍里一族,比后来才抬旗的佟家,地位要高出许多,李四儿碍于自己的尴尬身份,一心想要取而代之,香桔不欲与她争斗,只与佟夫人安静避世。这一日,新来的小丫鬟莲儿给李四儿梳头,不小心扯痛了李四儿,李四儿竟叫芬儿带人,将莲儿带到庭院里活活打死,隆科多问了此事,李四儿还哭诉:“那丫头平日里便对婢妾不恭不敬,当日婢妾也是想拿她做个筏子,没想到丫鬟婆子们手里的劲没拿捏好,一个不注意,便打死了。婢妾也好难过啊,相公。”隆科多道:“既如此,等会儿我让人捎些银子给她娘家人,跟她们说,莲儿是得了急症不治而死,让她们将莲儿好好安葬。”李四儿擦了擦眼泪,莞尔点头。
佟夫人知道实情,传了李四儿过来问话,李四儿坐在客座上,神态中便对佟夫人不恭不敬,她邪魅一笑:“额娘您和姐姐,静心理佛,府中的大小事宜,婢妾虽然手生,但打理得丝毫不敢错漏,额娘尽管放心。”佟夫人道:“莲儿的后事,可都办妥了?”李四儿道:“当然,还花了不少银子呢。乖乖,她娘家人胃口真大。”她笑着饮了一口碧螺春,佟夫人道:“此事,你作为家中的管事夫人,下人猝死,与你也难辞其咎。”李四儿道:“也怪那贱婢不经打,婢妾不过让人小惩一番,她便被打死了,婢妾也惶恐不安呢。”佟夫人道:“死在你手里的,你当然日夜睡不安稳,这几日,府中的事情就交给额娘,你先去祠堂里,为自己的管理失当,向列祖列宗跪着忏悔。”她看着李四儿花枝招展的打扮,叹道:“去。”李四儿也不行礼,轻哼了一声,便往祠堂去。
祠堂中的供桌上,供奉着佟氏一门的祖宗牌位,李四儿瞪着那些牌位,心中暗下毒誓:“我李四儿发誓,我一定要让佟家,家无宁日!”想着,她的嘴角邪魅一提。另一边,香桔抄着佛经,突然写错了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