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朗越是火冒三丈,凌曦越是淡定自若,甚至心情不错地勾起了唇角。
“是啊,我不过是个私生子,而你堂堂余氏嫡子却要和我一样被困在这岁寒堂里读书。
如此想来,你是不是该反思一下?为什么其他人家的嫡子都可以进青麓、白驹书院,而你就只能和私生子共处一室?难道是因为你不配?”
“凌曦!”
余朗脖颈上的青筋暴起,撸起衣袖就要动手。
苏夫子和李夫子赶紧上前把人拦下。
“息怒,息怒!两位公子息怒啊。”
“大家都是岁寒堂的学子,应当互助有爱。”
“去他么的互助有爱!”余朗暴躁把挡在跟前的苏夫子推开,指着凌曦放狠话,“今天我就把话挑明了,凌曦对本公子不敬,岁寒书院必须把他扫地出门!否则,此事我定要闹到院长那里去!”
“好啊,我也正有此意。”
凌曦负手而立,颀长挺拔的身姿衬得对方像个面目可憎的小混混。
“两位夫子,我凌曦今日实名检举余朗以苦肉计陷害刑夫子,要求书院将其到底出门。否则,此事我定要闹到大理寺去,让全京都的人都看看他嚣张跋扈的可恶嘴脸。”
凌曦按照相同的句式回击余朗,在现场再一次掀起轩然大波。
“什么苦肉计?”
“余公子陷害刑夫子,我是不是听错了?”
“这个新来的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和余朗作对。”
“……”
刑夫子率先回过神来,“凌曦,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凌曦从容反问,“刑夫子难道不觉得奇怪吗?这赤红的毒蛇明明脑袋圆润,根本不像是毒蛇的该有的形态。而且刚才您和大夫的判断一致,都肯定余朗没有中毒。但他却坚称自己被毒蛇所咬,还以余太史威胁您公开给他道歉。”
刑夫子当然疑惑,但做梦都没往余朗陷害自己这方面联想。
“你是说,这毒蛇是假的?”
“不错。”
凌曦说着接过刑夫子手里的木棍,把蛇身再一次挑起。然后摸出怀里的白色的手帕,用力擦了擦蛇身。
“大家请看,这蛇身上的红色斑纹根本就是有人故意涂抹上去的。这其实只是一条再普通不过的无毒菜花蛇。”
看着染上红色颜料的手帕,学子们纷纷惊叹起来。
“居然是染料!”
“不是毒蛇,是菜花蛇。”
“谁这么缺德,把菜花蛇染成毒蛇吓人?”
凌曦指了指发问的学子,“问得好,是谁这么缺德,要把菜花蛇染成毒蛇来吓人呢?”她说着看向余朗,“众所周知,余公子独霸了岁寒堂最好的宅院,而且不经过他的允准,其他学子没有资格踏入这院落一步。请问,除了余公子自己之外,还有谁能悄无声息地把毒蛇放到这里来?”
“你血口喷人!”余朗勃然大怒,“我疯了吗,准备一条蛇来咬自己。”
“所以才叫苦肉计嘛。”
“你放屁!他不过是个小小的书院夫子,我有一百种方式让他走人,何必用自残的方式来陷害他?”
凌曦不徐不疾地反驳着余朗的辩驳,“这么说来,余公子这是承认了自己因为主观的喜好,萌生过迫害书院夫子的想法了。哎呀,难怪刚才刑夫子好心给你看伤,你却态度恶劣地反咬他一口。”
“你!我!”
余朗差点被凌曦的逻辑绕进坑里,脑瓜子嗡嗡作响。不过他可不是马轩睿那样的蠢猪,略微思考一会儿后就找到了漏洞。
“等等。我虽对刑夫子不满,但这并不能代表我用假毒蛇陷害他。反倒是你,口口声声用这事给我泼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