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照彻宫中。
张让等也觉惊心,入白何太后,只言大将军部兵叛乱,焚烧宫门,何太后尚未知何进死,惊惶失措,当被张让等掖住何太后,并劫少帝、陈留王,及宫省侍臣,从复道往走北宫。
尚书卢植,早已料到此着,擐甲执戈,在閤道窗下守候,遥见段珪等拥逼太后,首先入閤,便厉声呼道:“段珪逆贼,安敢劫太后!”段珪回身便走。
太后从窗中跳出,卢植急救得免,然没见少帝、陈留王,便问太后道:“太后,皇帝何处?”
何太后急道:“皇帝兄弟已被张让等使出宫外,不知何往。”卢植率兵直追而去。
宫门焚毁,袁术、吴匡、张璋等攻入南宫,搜诛阉竖,止得小太监数名,杀死了事。独未见常侍黄门等人,知张让、段珪诸权阉,尚未伏诛,料他伏处内宫,守住太后、少帝、陈留王。
此时袁绍也至,引兵再进,深入搜查。只见何太后孑身留着,余皆不见,问及何太后,何太后亦不甚明悉,只言:“尚书卢植,救我至此,卢尚书知皇帝兄弟被张让等劫出宫外,不知何往,现卢尚书已保驾去了。”
袁绍乃仍请何太后摄政,并派官吏往追少帝、陈留王。
原来张让、段珪,因外兵已入北宫,势难再留,乃与残兵数人,劫迫少帝兄弟,步出北门,夜走小平津。公卿无一相从,连传国玺都不及携取。
到了夜半,才由尚书卢植,及河南中部掾闵贡,相继赶来,闵贡手下带得步卒数人,既谒过少帝兄弟,便叱责张让、段珪道:“乱臣贼子,尚想逃生,我今日却不便饶汝了!”说着,即拔剑出鞘,信手乱挥,劈倒了几个阉奴。
独张让、段珪,陪立少帝左右,急切无从下手,因闵贡等人用剑锋指示,勒令自杀。
张让与段珪无力抗拒,没奈何向帝下跪,叩首泣辞道:“臣等死了,愿陛下自爱!”语罢起身,见前面便是津涯,因急走数步,一跃入水。
闵贡见张让、段珪等皆死,乃与卢植扶住少帝兄弟,觅路趋归。
少帝与陈留王向在宫中抚养,年龄尚稚,从未走过夜路,并且满地荆棘,七高八低,天色又黑,虽是有人扶着,尚觉得步步为难。
约走数里,路旁始有民家,门外置有板车,下有轮轴,闵贡瞧着,便令随卒取车过来,也无暇敲门问主,就请少帝兄弟,并坐车上,由步卒在后推轮,慢慢儿行到雒驿,听得驿中柝声,已转五更,天空中雾露迷蒙,少帝等又皆困倦,料难再行,才就驿舍中留宿。
俄顷便已天明,卢植先起,面白少帝,愿赴召公卿,来此迎驾,少帝当然依议,卢植当即辞去。
闵贡以驿舍不便久留,也即动身,驿舍中只有两马,一马请少帝独坐,闵贡与陈留王共坐一马,出舍南驰。
一程之后,方有朝中公卿,陆续趋到,扈驾同趋。
路经北邙山下,忽见旌旗蔽日,尘土遮天,一枝人马到来,百官失色,少帝亦大惊道:“何人?”
只见旌旗开处,突出一员大将,眉粗眼大,腰壮体肥,穿着满身甲胄,径至驾前道:“将军董卓也。”
董卓本在夕阳亭候命,经袁绍伪书敦促,因引兵再进,至显阳苑,望见都中火起,料有急变,便夤夜趱程,驰抵都城西偏,天已破晓,探悉公卿前去迎驾,因亦移兵北向,往迓少帝。可巧在北邙山前相遇,就跃马进谒。
陈留王见少帝有惧色,传诏止董卓,当由侍臣向前,高声语董卓道:“有诏止兵!”
董卓张目道:“诸公为国大臣,不能匡正王室,至使乘舆摇荡,吾前来迎驾,并非造反,为什么反要禁阻呢?”
侍臣无语可驳,乃引董卓谒帝。少帝惊魂未定,好似口吃一般,不能详言,还是陈留王从容代达,抚慰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