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报大喜,御史郑泰入谏阻董卓,何进不从,郑泰弃官而去。
时北中郎将卢植已迁为尚书也劝何进止董卓入都,何进也固执不从,且遣府掾王匡、骑都尉鲍信,还乡募兵。并召东都太守乔瑁,屯兵成皋,武猛都尉丁原,率数千人至河内,纵火孟津,光彻城中。
董卓也引兵就道,从途中遣使上书,请诛宦官。
何太后得了此书,还是游移观望,不肯诛戮宦官。
何进弟何苗亦为诸宦官袒护,慌忙见何进道:“前与兄从南阳入都,何等困苦?亏得内官帮助,得邀富贵。国家政治,谈何容易?一或失手,覆水难收,还望兄长三思!现不若与内侍和协,毋轻举事!”
何进听了弟言,又累得满腹狐疑,忐忑不定。乃使谏议大夫种邵,赍诏止董卓。
董卓已至渑池,抗诏不受,竟向河南进兵。种邵晓谕百端,劝他回马,董卓疑有他变,令部兵持刃向前,竟欲害种邵,种邵也无惧色,瞋目四叱,且责董卓不宜违诏;董卓亦觉理屈,才还驻夕阳亭,遣种邵复命。
袁绍闻知,惧何进变计,因向何进胁迫道:“交恶已成,形势已露,将军还有何疑,不早决计?倘事久变生,恐不免为窦氏了!”
何进乃令从事中郎王允为河南尹,袁绍为司隶校尉,专命击断。
袁绍使洛阳武吏,司察宦官,且促董卓等驰驿上书,谓将进兵平乐观中。
何太后这才恐慌起来,悉罢中常侍小黄门,使还里舍。惟留何进日常私人,居守省中,诸常侍小黄门等,皆诣何进谢罪,任凭处置。
何进与语道:“天下汹汹,正为诸君贻忧。今董卓将至,诸君何不早去?”
众闻言,默然趋退。
袁绍复劝何进从速决议,何进又不肯从。
袁绍竟私行设法,诈托何进命,致书州郡,使捕中官亲属,归案定罪。中官得此消息,遂至惊慌。
何进为袁绍所逼,再次入白太后,面请答应下去,于是尽诛中常侍以下。并选三署郎官,监守宦官庐舍。
何太后不答一言,何进只得退出。
张让、段珪等,见何进入宫,早已动疑,潜遣私党蹑踪随入,伏壁听着,具闻何进语言,当即返告张让等。
张让等遂悄悄定计,又令私党数十人,各怀利刃,分伏嘉德殿门外,且诈传太后诏命,召何进议事。
何进还以为太后依议,昂然直入,至嘉德殿门,张让、段珪迎出,左右围住,何进大惊。
张让便厉声责何进道:“天下扰扰,责在将军,怎得尽归罪我侪?从前王美人暴殁,先帝与太后不协,几致废立,我等涕泣解救,各出家财千万为礼,和悦上意始得挽回。今将军不忆前情,反欲将我等种类,悉数诛灭,岂非太甚?现在我等也不能再顾将军,赌个你死我活罢了!”
何进慌急,欲寻出路,宫门尽闭,伏甲齐出,将何进砍为两段,再是一刀,枭落首级。
段珪就擅写诏敕,命故太尉樊陵为司隶校尉,少府许相为河南尹,罢去袁绍、王允两人。
这道伪诏颁示尚书,各尚书不免生疑。卢植与何进有旧,更为惊愕,急至宫门外探信,且请大将军出宫共议,不料宫内有人大呼道:“何进谋反,已经伏诛!”
声才传出,即掷出一个鲜血淋淋的头颅,卢植慌忙审视,正是何进首,当即俯首拾起,驰入大将军营中,取示将士,将吏吴匡、张璋,且悲且愤,挥兵直指南宫。
袁绍亦已闻变,立遣从弟虎贲中郎将袁术,袁术字公路,与袁绍同父异母。往助吴匡、张璋。
宫门尽闭,由中黄门持械守閤,严拒外兵,袁术等在外叫骂,迫令宫中交出张让等人,好多时不见影响,天已垂暮,索性在青琐门外,放起火来,火势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