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恨秋下了车,立即跟大哥挥了挥手。
乔天华为免小妹难为情,已经调转了方向盘,往家的方向走了。
左右这里离乔家也没多远的路了,平常放学偶尔也有她与同学结伴回来的时候。
乔恨秋才走到戏园子跟前,还未进去,便瞧见公告栏上这两日帖戏都没有傅安洲。
随口问向剧场经理:“傅老板呢?”
每日问起傅老板的人十有八.九,经理早已经习以为常。
开着戏园子,招待八方来客,赚的就是这份钱,所以对待每一个听戏的都极其耐心周到:
“傅老板病了有几日了,您甭急,待傅家传出痊愈的消息来,这边就上傅老板的戏。”
经理只把她当成寻常戏迷,既指着傅安洲这块烫金招牌赚钱,自然不能把话说满。
这年头培养出一个角儿来不容易,经理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戏迷流失。
“傅老板虽然歇着,这几日有关老板的戏,姑娘要不进去瞧瞧?”
乔恨秋没理会什么关老板,又问:“傅安洲生得什么病?”
“哟~”经理抄着手:“这我就不知道了。”
瞧她没有要听戏的意思,打扮的虽然富贵些,但不是自己的目标客户群,立即去招呼其他的戏迷了。
乔恨秋没再继续问下去,因为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说一千道一万也还是会担心,甚至越听这道听途说越担心,莫不如亲眼所见。
回去的路上一直心神不宁,想起上回他送自己的佛珠
,该不会让鹿鸣那丫头一语成谶,他真的把平安给了自己,他就身陷囹圄了吧。
他到底生得什么病,是天灾还是人祸。从前无关紧要的人,什么时候担心渗透到骨子里来了。
越想越觉得难以忍受,到底雇了黄包车,去往了傅家。
傅家很大,跟她想象得不一样,甚至不比乔家小多少。
仔细想想,傅家几代梨园世家,传到傅安洲这一辈,躺在祖辈的基业上,爷爷和爹爹赚得家业也够他挥霍。
但兴许是傅家有篝火相传的家风,他必定要将傅派老生传承下去,因此才如此卖力气。
看门的瞧见她,立即俯身作揖:“姑奶奶登门可是有什么事?”
傅家祖上出了不少名角儿,但因唱戏的地位低,所以家奴也没有狗仗人势的,皆规规矩矩待客。
乔恨秋清了清嗓子,自己没有预约,突然闯过来,知道于理不合,还是仗着胆子问了句:
“我是傅先生旧交,听闻他病了,特来问候一声。”
看门的瞧见她一身贵气,虽然只穿简单的蓝底白裙学生装,但通身的气质是藏不住的。
看门的也不是第一天做人,能在世家看门,自然惯会看人下菜碟,当机立断:“那您进来吧。”
乔恨秋原本只想来问问病情,眼下到了这一步,瞧见看门的往里头走,知道于理不合,心想来都来了,最后还是没有犹豫,跟着他一块进了去。
傅家人不多,远没有乔家那般多,大
多间房子都空着,要么用来盛放戏箱子。
看门的领着她东绕西绕,终于到了几间明媚朝阳的房子,道了声:“这是我们二爷的屋子,姑娘进去吧。”
“二爷?”乔恨秋念着:“原来他在家排行老二么?从前竟未听人这样称呼过。”
看门的笑道:“梨园出身哪能自称爷,捧角儿的都是爷。”
笑完,转头去向傅安洲房里伺候的小丫鬟说话:“去通传一声,就说乔家小姐过来看二爷。”
小丫鬟一福身,带着浅浅笑意走了进去。
傅安洲躺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傅樱站在他床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