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不相信我。”
老人心中苦笑,我倒是想相信,可你这孩童模样,叫我怎么相信?
锣鼓声停歇,有个如同鸡鸣一般的声音在外界大喊:“吉时已到,新娘子出门儿喽!”
刘清缓缓站起往外走去,一把拎起花簿晚,转头对着树蝶笑道:“我可不是施恩不求报的人,好好活着,以后有你报恩的。”
瞬身出去,随手将花簿晚丢去一旁,在某人的骂骂咧咧声中,片刻功夫,迎亲队伍便被乱拳砸倒一片。
那个公鸡精扯着嗓子喊道:“小儿!好胆子,河伯大婚之日,竟敢生事?”
刘清一把将其提起,淡然道:“赶紧回去,告诉你那河伯,说我要去拆他的龙宫。”
说完便一脚将其踢飞,转头看向花簿晚,笑着说:“怎么样?走着?”
花簿晚苦笑不停,还能如何?
“走着呗!”
两人晃晃悠悠往河伯庙去,围观的无论是人族妖族,又或是鬼修,都差点儿惊掉大牙。好些人从记事起都还没有见过敢如此顶撞老王八的。
最惊的,还是躲在一旁不敢吱声的三个真身为猫妖的捕快。
其中一个擦了擦额头汗珠,没忍住就喵一声。
“乖乖!晚上咱得去秦姑娘家的客栈喝两杯啊,人家说的对,要打咱还真打不过。”
刘清与花簿晚并肩往河伯庙去,走着走着,刘清忽然问道:“我宰了这个老王八,会不会再出个小王八?若是没了这能吓住大家伙儿的存在,此地会不会更乱?”
花簿晚闻言,也没去想刘清到底能不能打死老王八,这个问题有些意思。
思量片刻,花簿晚轻声道:“道理是这样,比如这河水无堤,岂不是会泛滥成灾?可若是一开始就无堤,可能就不会有这么大的水吧?”
刘清转头看去,“不错啊,读过几本书吧?”
花簿晚翻起白眼。
一袭青衫开始闭口不言,心中其实乱糟糟的。
无论山上神仙亦或市井俗子,再或是人世间的庙堂高处,好像都极其推崇制衡二字。如那古时的三教九流,儒教以和为贵,推崇中庸之道,就是一种衡。道门无为而治、道法自然,就如同河本无堤,何来泛滥?亦是一种制衡。释教重因果,因便是剑在高处,果即是剑已落下,种因必得果,此更为制衡。九流之中,更有法家的一句“法者,国之权衡也。”
此中诸事,看似居中,不偏不倚,可细想之下,不偏不倚原本就是一种“物之极”。
花簿晚觉得身旁刘清有些怪异,甚至觉得一着不慎,这家伙便要提剑劈了自己,于是赶忙开口道:“有件事你没有搞清楚,规矩是高悬之剑,你去触碰规矩才会落剑。而老王八这种,并无规矩,想落就落。”
刘清猛地一怔,心说是自己魔障了,还是破境之时被那神灵气息侵染了心神?
人世间的生灵所求,并不是什么自由,而是让头顶少去一柄无缘无故就会落下的剑。
青衫少年咧出笑脸,转头对着花簿晚,笑着说道:“回头东西还你一半儿。”
花簿晚这才吐出一口气,心说身边这家伙到底是咋回事?
这条无名大河低下,所谓的龙宫,其实是有些磕碜的,不过也只是相较于传说中的江海龙宫而言。
公鸡精一瘸一拐跑进龙宫,老远就跪爬着往那龙椅,一把鼻涕一把泪,与高座上那个驼背老者诉苦道:“河伯爷爷,有人要抢你媳妇儿啊!”
真身其实是一只乌龟的老者当即皱眉,沉声道:“你没看错吧?莫不是鱼骨城那不喜男人的野鬼来抢?”
公鸡精摇头似拨浪鼓,哭喊道:“不是鱼骨城主,是个瞧着倍儿年轻的剑仙,不光要抢走树蝶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