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那张神圣如阿芙洛狄忒女神的面容。
“轰”一声响雷撕裂天空,成澈从梦中猝然惊醒。
睁开眼,星空、海风、天台与黑裙子女孩统统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怀里抱着的毛绒绒大狗小白,还有空气中弥漫着的带着山间草木泥土气息的雨水湿气。
“酸酸……你到底是谁……”成澈低低呢喃着。
同一个下午,两个不同的梦境,梦境中那个叫做“酸酸”的女孩,她的右手腕时而洁白无瑕,时而纹着一朵雪莲花。
从16岁的夏天之后,四年以来,成澈都在反复做着与酸酸有关的梦。
但酸酸到底是谁,她到底是不是真实地在他的生命中存在过,成澈却完全记不清了。
就像他记不清酸酸的手腕上,到底有没有那朵雪莲花一样。
而记忆的破碎与缺失,是源于成澈头部的一次损伤。
作为一名地板舞舞者,在比赛中为了拿到高分,经常需要放大招——做出凌空跃起用头部落地之类的高难度作。
这样的高分作,也是引发舞者受伤几率最高的作。
成澈记得,17岁生日当天,自己在练习头部作时失误,脑袋重重砸到水泥地板上,整个人瞬间晕了过去。
当他脑袋缠满纱布在医院里醒来后,脑子里关于酸酸的记忆就是这样断断续续、模模糊糊的了。
——是因为脑部受了伤,所以才记不起跟酸酸相处时的所有点滴,想不起来她的长相、记不清她手腕上到底有没有雪莲花吗?
又或者,其实根本没有什么“酸酸”存在过,一切都是脑部重创后产生的臆想,所以这段虚假的“记忆”才会模糊不堪?
这样的悖论猜想足足折磨了成澈4年,直到几个月前,他在网络上遇见了林小雪。
林小雪的照片从不露脸,但右手腕上纹着的雪
莲花却清晰可见。跟酸酸手腕上时有时无的雪莲花一模一样。
成澈欣喜若狂,并迅速坠入爱河。他以为他终于找到了梦境里曾见过无数回的酸酸。
他将林小雪视若珍宝,他以为她是这世界上最纯洁善良的姑娘,如同天山上盛放的洁白雪莲花一般,跟梦境中的酸酸一样。
但后来林小雪却背叛了他,让他目睹了一场关于雪莲花的无可挽回的死亡。
——梦境里最纯洁最高雅的花朵,在现实中用最肮脏的方式最残忍地死亡。
在那之后,成澈不仅患上了厌女症,对于4年以来的重复梦境也更加恍惚起来。
林小雪就是酸酸吗?不,酸酸不可能是那样不堪的女孩。但为什么林小雪手腕上的雪莲花跟酸酸一模一样?
林小雪不是酸酸吗?那么酸酸到底是谁,谁才是酸酸?她是真实存在的吗?
在这山野间的暴雨洗礼下的小村落里,刚从海边梦境中醒来的成澈面带痛苦地捂住了脑袋。
同时,他忽然感觉裤子有点不对劲,似乎有点湿润。
成澈抬头一看,屋顶漏水了,雨滴不偏不倚滴到了他的裤子上。
成澈:…………
爷爷奶奶的节俭程度真是更上一层楼了,谁能想到这漏水的屋子竟然是成澈的S市首富老爸的老窝呢。
“该换条裤子了。”成澈有些懊丧地自言自语着。
谁知道他刚把手放到裤头上的时候,就听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成澈?!”
成澈抬头一看,田裙芳不知何时已经去而复返。
她换了身黑色连衣裙,手里举着一把还在簌簌滴水的雨伞,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