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垂珠对顾盼斐了解不多。她不知道对方是个怎样的人,前世乱七八糟的传闻,又有几分真假。
但听完这堆遮遮掩掩的解释,谢垂珠觉得,这姑娘……似乎的确有些一言难尽。
为了和闻溪增进感情,敢动用药物手段。
当然这事儿显然是没施行。真要施行了,估计闻溪就不会演什么断袖剧情了,指不定要搞出别的什么大乱子。
而且,话又说回来,给人下药啥的,真的很像恶毒女配专属的戏份啊。
她佯装不知内情,蹙眉问道:“我不知你说的东西是什么,但若是予臻兄长碰巧得知此事,如今再问他,不是太迟了么?”
算算日子,已经过去十天了啊。
谢予臻和闻溪是好友。如果谢予臻知晓顾盼斐要给闻溪下药,肯定得通个气儿吧?
顾盼斐斩钉截铁:“不迟!应该不迟的。这些天我一直派人两头盯着,予臻哥忙于政务,没和问渠碰过面。看问渠的反应,想必也是不清楚这事儿的,如果他清楚,我现在根本不可能好端端地活着跟你说话。”
谢垂珠:“……”
槽点太多了,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对答。
她好意提醒:“也许顾小姐不清楚,予臻兄长刚刚和问渠出去谈话了。”
顾盼斐:“没事,我远远跟着瞧了他们一会儿,两人神色很平和,应当无事。”
谢垂珠这才注意到,对方头上身上沾着些树叶花瓣。也不知从哪个林子里钻出来的。
“
总之,你就挑个合适的时候,想办法帮我探探口风。若予臻哥不知道忘忧亭的事儿,那是最好的;如果他凑巧知道了……”顾盼斐声音卡了一下,面露悲壮之色,“到时候再想办法吧。”
谢垂珠不是很想帮这个忙。
但顾家千金颇有种强行拉人垫背的气势:“如果你不帮我,明儿开始,我逢人就哭诉谢家小儿不守男德勾引我未来的夫婿,致使顾闻两家亲事作废。”
好家伙。
谢垂珠扶额,想起自己社障宅男的人设,犹犹豫豫地叹了口气,应承道:“晓得了,我试着问问他。”
顾小姐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行,那你尽快,越快越好。”她想了想,大概又觉得不放心,嘱咐道,“你也别问得太急,予臻哥察言观色很厉害的,让他知道你在帮我套话就坏了。”
她解下腰间荷包,倒出来个小铜牌,塞到谢垂珠手里,“等你问清楚了,就带着这牌子去忘忧亭等我。别遣人捎话送信,不安全。”
在顾家的宴席上,跟个刚认识的谢家人商量私密事,就很安全吗?
谢垂珠握住掌心,感受着铜牌凹凸不平的质感,最终忍住了拆台的欲望,点点头:“好,我尽快。”
顾盼斐对谢垂珠的表现很满意,抬起手想拍她肩膀,顾忌到周围情况,又把蠢蠢欲动的手揣回了袖子。
“那我先撤,等你的好消息。”顾盼斐弓着腰,偷偷摸摸地又溜了。
得亏宴席
间的人不是姓顾就是姓闻,为了表明立场,都离谢垂珠挺远。顾颛的舞剑还未结束,琴声激越,吟诵不止,又有许多人应和唏嘘。顾家小姐这么来来去去的,竟然谁也没有注意到。
谢垂珠将小铜牌收进袖间。
与此同时,场中的顾颛收势站定,长剑回鞘。片刻寂静后,赞叹声,拍案声,不绝于耳。
有脚步声自后传来。
“轻舟。”
谢予臻出现,态度平静且客气,“我现在要回官署,你随我离开么?还是再留片刻?”
说话时,他的视线不带情绪地扫过全场。在看见顾颛的时候,面上神情毫无变化,仿佛只是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