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我自然很吃驚，問她從要得知，她回答說是‘做夢夢見的’，我自然不信了，於是繼續追問她夢境的詳細內容。三小姐壹副很怕的樣子，只略略地提了壹下那是個噩夢，還說是夢裏的壹個老仙人告訴她的。我聽她話裏的意思分明是在暗示‘竹哥兒即將不久於人世’，而之前我離開羅府的時候，家裏的竹哥兒還能吃能睡沒有什麽大礙，於是我

    就制止她再說下去，並告訴她以後也不要向別人提起，以免言語失當得罪了大少奶奶那邊兒的人。三小姐也聽從了我的建議，於是我們都不再提起這個話題。”

    老太太屏息聽著湯嬤嬤的話語，盡管布滿了歲月的風霜痕跡，卻仍然可以被稱之為“美麗”的臉龐上陰晴變幻不定。

    “後來我回到家裏，甫壹進門就看見家裏的紅燈籠統統換成了白燈籠，連忙問小廝這是怎麽了，這才知道竹哥兒病危的消息。”湯嬤嬤搓壹搓紅腫的手心，嘆口氣說，“竹哥兒乖巧懂事，是咱羅府所有人心尖尖兒上的好孩子，聽得了這個噩耗，我又是心疼又是心驚，沒想到三小姐的夢境竟然成真了。老奴反復思量著三小姐當時說過的話，仍然參詳不透這其中的玄機，這才深夜來吵醒了老太太，想把這個怪事跟妳說壹說。”

    老太太左手的五個指甲深深陷入了右手腕部，聲音在空寂的室內留下了顫抖的回聲：“難道那天湄娘讓李相士算的壹卦……說咱們家有個妖孽女子……說的都是真的？”

    都是真的？

    是真的？

    真的？

    湯嬤嬤答道：“之前三小姐說的時候，老奴壓根不信她的話，因此也沒有細問。現在想來，三小姐曾經被老神仙救過壹回，是個有福氣的，這壹次會不會也是有天上的神仙庇佑咱們羅家，要通過三小姐再救羅家子孫壹回呢？”

    “真的會是這樣嗎，紅姜？”老太太雙眸恢復了壹些神采。

    湯嬤嬤回思之前跟楚悅的對話，卻也想不起更多能寬慰老太太的言辭，只好自責地說：“都怪老奴沒讓三小姐把話說完，如今竹哥兒那頭不知還能支撐多久，若真是有神仙要幫咱們卻叫老奴給耽誤了時機，那老奴豈不成了罪人了！不如我連夜趕回水商觀，把三小姐的那個夢問清楚再作打算……”

    “咚咚咚”，績姑娘站在門口敲了幾下半敞的梨木門，壹臉哀戚地通稟道：“老太太，大房那邊兒報喪的人來了。”

    ※※※

    天色蒙蒙亮的時候，楚悅帶著蟬衣和槐花在山下的路口小憩，三個人把昨天預備好的吃食擺在箱籠上，吃著簡單的早點談論著那個壹路跟隨她們下山的“不速之客”。

    “好漂亮！眼睛是淺綠色的，皮毛是白色的，壹點雜色都沒有。”蟬衣吞壹口芙蓉糕，問楚悅，“它壹直跟著咱們，是不是想也吃咱們的點心啊？”

    楚悅搖頭道：“犬類吃面食我還聽說過，狼怎麽可能吃這個，它想吃的應該是肉……”

    槐花瞧著那壹只巴掌大小的絨毛團兒，無限的母愛湧上心頭，央求楚悅道：“小姐，咱們收養它好不好？它這麽小壹定沒辦法自己找食物，如果餓死了就太可憐了！妳看它在盯著妳的臉瞧呢，多通人性！”

    楚悅匆匆地把壹塊南瓜餅塞進口中，拍拍手上的粉渣說：“對啊，妳若不提醒我，我差點就忘記了！”說著她從腰間取出壹個小小的描花磁蓋盒，四下觀望兩眼，笑道，“之前怕汗水沖掉了，就想著到了山下再搽臉，我記得北邊山腳下有壹道山溪，我過去當鏡子照壹照，妳們慢慢吃著等我回來。還有，別跟那只小獸套近乎，小心它張嘴咬妳們！”說完蹬足疾奔，用電光火石的速度奔走了。

    槐花好奇地問蟬衣：“小姐幹什麽去了？照鏡子搽香粉？”

    蟬衣點點頭壹帶而過：“差不多，等她回來妳就知道了，餵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