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江北和廖之遠面面相覷,高絕對壹個長得不像淩妙春的女子產生了興趣?難道他是真的喜歡上了她,而不是在找淩妙春的替身?而他們這兩個好友,不問青紅皂白地嚴詞批判高絕的冷酷無情,總把別的女子當做淩妙春,最後逼得高絕放狠話說今生不再見楚悅。難道他們這兩個好友幫了壹次倒忙,只因為不想讓高絕、段少和楚悅陷入三個人的糾纏中,他們就殘忍地把高絕心中的小情苗扼殺了?
陸江北更進壹步地想到,既然楚悅和淩妙春的容貌沒有丁點兒相似之處,那麽天機子齊玄余所說的跟楚悅長得幾乎壹樣的人到底是誰?怪哉,就算世上真有兩個互不相識的人長得壹模壹樣,頂多讓旁人說壹句真稀奇或真有趣,也算不上是什麽驚天秘密?又要至於讓齊玄余這般“天子呼來不上船”的俊灑人物如此的上心,還專門跑去長夜閣調查楚悅的身世?
“山貓,齊玄余的原話是什麽?妳重復壹遍。”陸江北緊盯著廖之遠,“他沒提到跟楚悅相像的人是誰麽?”
廖之遠苦惱地抓壹下眼皮,聳肩道:“他既沒提到這個,我也沒問,因為那時候我們已經得知了楚悅和淩妙春有姑表親戚關系,我就以為他說的是淩妙春,而且妳知道他這人最愛裝神弄鬼,只有傻帽才把他的話當真!況且,壹看到他拿出來的小像,我就壹心琢磨著怎樣能弄到手,再去跟段少換點銀子花花……”
廖之遠奪回自己的腮幫子,沒好氣地滴咕道:“哪個冤枉他了,我看齊經就是個假正經的偽君子,他要真是不近女色,世上也沒有齊玄余了。老大妳有所不知,有壹次我跟我妹妹青兒逛廟會,正逛得開心呢我突然覺得背脊和後頸都涼颼颼的,好像有人在窺視我們,於是我就拉著青兒在路邊地攤旁蹲下。我假裝對著太陽看玉器,實則暗中搜尋偷窺之人,最後我發現那家夥不是別人,就是偽君子齊經!”
陸江北挑眉:“妳是說大國師跟蹤了妳,還偷看妳逛街?這怎麽可能?我想大概是壹場誤會,他本來打算上前跟妳打招呼,可後來見妳玩得開心就沒
有打攪妳,然後恰巧被妳瞧見造成了誤會。”
廖之遠氣得猛捶了壹下陸江北的肩頭,急聲道:“我才沒誤會他,當時那老頭子不錯眼珠子地盯著我家青兒看!”
陸江北後撤半步,不知為要他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剛欲開口說壹些什麽的時候,他驟然間激烈地連續咳嗽了幾聲。過了壹會兒,他漸漸地平復下來,可是壹道鮮紅的血線卻從他緊抿的唇角溢出來,滑過優美的下頜曲線,最後滴在了他的亮綠官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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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說什麽?”老太太手中的湯盅壹歪,把雪白的湯汁淋在了她的花翎褙子上,皺眉道,“我沒聽懂,什麽叫做逸姐兒‘早就做夢夢見過竹哥兒會死的事’?逸姐兒她已經離家半個多月了,根本不知道竹哥兒生病的事,又怎麽會夢見這些!”
湯嬤嬤連忙從小幾上抓過壹塊帕子給老太太清理湯汁,糾正著自己的話:“老太太妳別這麽激動,是老奴壹時嘴快說岔了,三小姐的原話並不是這樣的,夢見‘竹哥兒會死’也是老奴根據她話裏的意思猜出來的。”
老太太撥開湯嬤嬤的手,焦急地說:“別擦了別擦了,我怎麽越聽越糊塗了,妳原原本本地把逸姐兒說過的話給我重復壹遍!咱們家究竟是撞上什麽邪神了,古怪的事壹樁接著壹樁的來,逸姐兒她在城外的山上住著,怎麽又跟家裏的竹哥兒扯上關系了!”聯想到大兒媳婦趙氏、二兒媳婦孫氏,以及大孫媳婦董氏都曾提起過的“楚悅妖孽說”,老太太攥緊了手下的紫緞面*字如意紋被褥。
湯嬤嬤在床邊的腳踏上坐下,深吸壹口氣,盯著跳躍的燭火回憶道:“開始的時候,三小姐吞吞吐吐地問我,‘羅府是不是有人正在生病,生病的人是不是雙胞子韋哥兒竹哥兒中的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