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情况怎样?」老人坐在院长室里,听取报告。
「病人脑部遭到撞击,颅内瘀血,我们正在观察,要等她清醒,才能再做进一步确定。」医生拿着诊断书向老人解释。
院长室里,除了院长、医生和老人之外,还有一位穿着时尚的中年妇女,她坐在老人身边,悠闲地拿着时装杂志翻阅,对于病人的病情,她不关心。
「什么叫作进一步确定,确定了如何,不确定又如何?」老人再问。
「片子里面显示瘀血处非常靠近视觉神经,假设压迫到视神经,会对视力造成影响,这必须要等病人清醒才能做观察。」
「最坏的情况是什么?」老人问。
「压迫到视觉神经就必须开刀,取出血块。」医生解释。
「开刀的成功机率有多少?」
「六成。但是,目前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病人怀孕了,胚胎约五周大,如果决定要开刀的话,胎儿恐怕保不住。」
怀孕?这不在他预估状况中。
其实整件事已经脱离他的估计,原本他只想制造场小车祸,一方面把乔丰抓到国外软禁,一方面欺骗朱洙,说乔丰回心转意,不愿继续两人关系,等他处理掉朱洙问题,再让乔丰回到国内,重新开始。
谁想得到,他居然带朱洙上车,更没料到,假车祸变成真车祸,砂石车重创坐在后座的两人。
不过,不管再怎样的状况外,都不能阻止他按照自己的意愿处理事情。
乔丰双腿骨折,复健是条漫长的路,医生说,至少要半年到一年,才能完全恢复,他趁着乔丰昏迷,把他和汪水涵送到法国,希望这段时间,他们能顺利培养感情,顺利结为夫妻,毕竟,他和朱洙不过是短短两个半月的事。
真正麻烦的是朱洙,她居然怀孕了,这下子要切断两人,恐怕要多费几分心思。
至于留下胎儿,势在必行,有固执的儿子做前车之鉴,他不得不防范,万一,乔丰和他父亲一样坚持,难不成要让乔家在他手里断后?
他估不准乔丰和朱洙之间的感情,不确定这个婚姻是纯粹赌气或一见钟情,总之,他必须替自己留下后路。
见老人沉吟不语,中年妇人插口:「保不住就保不住,谁在乎?」
老人凌厉眼神扫过,看得妇人低头。
「他是我们乔家的骨血。」
对于传承,他极重视,否则,不会乔丰处处和他针锋相对,他仍执意由乔丰接掌家业,几十年的老公司了,培养出来的可造之才可不少。
「等水涵和乔丰结婚,要多少孩子就生多少,有什么困难?」
「如果水涵像妳呢?」一句话,封住汪嘉铃的口。
深吸气。没错,她是生不出孩子,但能怪她吗?丈夫对她冷淡,她在乔家的地位一天此一天低落。
她慌啊!哪天乔丰接掌公司,公公故世,她还有生存空间?
不管怎样,她都要先一步控制乔丰,而掌控男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女人,所以她找来侄女水涵,藉由两家合并案,巩固自己的地位。
水涵是相当精明干练的,给她时间机会,她相信乔丰会乖乖俯首称臣。
「手术能拖吗?即使要开刀,能不能拖到孩子生下来再说?」
「我说过,还要再观察,不过,这个胎儿出乎我们的意料,通常母体受到这样大的撞击力,很少胎儿能存活,而他居然安然无恙,这孩子有非常旺盛坚韧的生命力,将来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医生的话满足了老人家,他微笑,严肃的五官添上几许柔和。很好,他们乔家世代注定要出现「了不起人物」。
「给她最好的医疗,我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