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迅速蓬勃发展,落了苗、抽了菌丝,一眨眼工夫,他们之间的感觉变成蓊郁森林,丰沛、盛况空前。
「你到底有几张面具?看来看去,算不清。严肃的你、冷漠的你、温柔的你、小男人的你,有时候,我觉得你像个功力深厚的戏子。」朱洙说。
她见过阿楠了--国小时期,她暗恋的小男生,也见过乔丰其他的员工。她终于了解,为什么乔丰有本事把家庭整治得温馨,原因很简单,他有专业管家、专业厨师和采买经理。
心目中的小男生翻身,成了顶天立地的大男人,他不是没出息,还有出息的教人吃惊。
阿楠悄悄透露,他的身价有几十亿,说他旗下的公司多到数不清,还听说他是个残忍暴君,对于想到手的公司,无所不用其极。
吓人吧,偶像明星提琴手,居然是深藏不露的并吞家,挂起和善脸孔,出其不意把人连同骨头吞下肚。
她见识过他的独裁,也见识过他坚定的意志。
表面上他不霸气、他讲理,可事情往往走到结局,你会发现,结局是他心中所策画的,这种男人,总用迂回战术收服人心,总让人不知不觉间落入他的陷阱。
所以,朱洙认输了,输得好彻底,却也输得心甘情愿。
她爱他,是的,爱极了,在最短的时间内,全心全意为他奉献上爱情。
「我考虑过念戏剧。」
撩起她一撮头发放在鼻问嗅闻,很棒的味道,干净、清新,他喜欢她的香味,从头到脚。
这时代,不添加人工香料的女人少了,在化妆品宣传占掉电视版面的年代,女人香往往代表某个昂贵品牌。
「真的假的?后来呢?」她没抓回自己的头发,反而脚一缩,连同身子缩进他怀里,专注头顶上方的发音器,沉醉在他低哑醇厚的嗓音里。
「才刚填好申请书,我爷爷就出现我面前。」
他更过分了,从头发闻到额头,再从额头嗅到脖子,刚填饱的肚子又现饥渴。
「我猜,他要说,你是乔家的继承人,怎能念那种没出息的科系?」
「妳猜对一半。」他笑开,因为她夸张的表情。
「另外一半呢?」
「他运用势力,让教授退回我的申请书。直到那时,我才晓得自己身边,二十四小时都埋伏着他的人。」
「埋伏?说得好夸张,拍武侠片啊?」
「夸张的事何止这些,大学时代我交往的女孩子都让他威胁过,他告诉那些女生,我的婚姻,决定权在他。」
「听起来,很可怕。」
「对,但我不介意,因为他影响不了我真正喜欢的女孩。」想起皮夹里的小女生,甜甜的、浓浓的,无可言喻的满足感绕在胸前。
「你真正喜欢的女孩?」
出言,不知觉的醋意染心,女人的小心眼冒出头。推开他的手,离开他胸前,朱洙坐到离他五十公分的沙发边边。
「我一直把她保护得很好,他从不知道她的存在。」他把她摆在心底、在随身携带的皮夹间,任「他」的人马再行,都查不出这号人。
「既然你有喜欢的女孩,怎不带她回国、不和她结婚?」
朱洙火气上扬,瞪住乔丰,气他的坦承不讳、气他的不作遮掩,就算她再有肚量,也容不下这口气。
「谁说没有?我带她回来、也和她结婚了。」
「你犯重婚罪!」往后一跃,她跳离沙发边,这下子两人距离不是五十公分,而是五百公分了。
她不是在二十二岁之前结婚了?她不是逃过当人家二老婆的命运了?她不是觅得良缘,顺利导正自己一生吗?怎么会、怎么会一个临时冒出来的女人,就打乱她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