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努大嫂的酒铺里--
「小小,妳跑哪儿去了?害我担心了一晚上,这位是……天啊,是土登师父,你怎么搞成这样?!」从屋外摇摇晃晃撞进了两个人,努大嫂一看,竟是甄小小和祁海之。
「大嫂,快关门!」小小一头是汗,肩上挂着祁海之的左臂,一边努力拖着他往内室里走,一边大声说道。
「你们这是怎么了?」
努大嫂不知他们出了什么事,神情慌乱地看了眼屋外--黑漆漆的,没有任何动静。她关上店门,想了想,又取来一盆清水和金创药,跑到已经坐在椅子上的祁海之面前。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倒是说啊!弄得这么惨兮兮的,难不成是寻布寺遭劫了?」她看看祁海之,又瞥了眼忙着在一旁倒水的甄小小。
「才没呢,是桑登那个混蛋干的好事!」说这话的时候,小小又气又急。「努大嫂,妳都不知道那家伙有多坏!寺里的经书不见了,他就诬陷说是祁哥哥偷的,还把祁哥哥关进水牢……亏我去的及时,不然祁哥哥可有苦头吃了……哼,总有一天,我会要他好看!」
「经书不见了?」努大嫂听得有些模糊。「什么经书不见了?」
「除了《如意多轮经》还能有什么?」小小咬牙切齿地说。
《如意多轮经》被人偷了?努大嫂一愣,差点将摆在桌上的水盆打翻。
「大嫂?」小小赶紧扶住水盆。天很冷,这盆水若是浇到祁哥哥身上,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欸,瞧我乱的……」努大嫂尴尬地笑笑,扭头看向正在运气调理的祁海之。「知道是谁干的吗?」
「是巴拉士!」
没等祁海之开口,小小已在一旁插嘴。「亏他还是敦洛活佛的老朋友,暗地里竟干出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怪不得那天碰见我的时候,穿着一身黑斗篷--就是那种像乌鸦一样黑的大斗篷……不用看都知道他是个大坏蛋,特别是图谋不轨的那种!」
她嘴里骂、心里骂,怎么也咽不下那口气--祁哥哥替他背了黑锅不说,还被关进水牢,命都差点没了!
会发生这样的事,最可恶的是桑登贡布,接下来就是那个巴拉士,而自己,明明知道他是小偷,非但没叫人逮他,还跟他说了那么多话,甚至答应替他保密--她……她简直蠢透了!
「小小,事情没搞清楚前,妳别急着乱下结论……」祁海之好不容易恢复点精神,刚开口说话,又被身上陡然传来的剧痛弄得脸色一绷。
「啊,弄疼你了?」
正在替他上药的努大嫂紧张的一缩手。事实上,她的动作已经很轻柔了,但化血流脓的伤口被逐一清理,难免有不小心碰疼的地方。
祁海之正想说没事,甄小小已经凑到他跟前,一本正经地说:「祁哥哥,你难受的话,抓住我的手,就不会疼了!」
两人身上传出的恶臭,实在让努大嫂喘不过气,忍耐不住了--
「小小,妳去换件干净衣服再来!」
「哦。」甄小小这才想起自己的邋遢样子,被祁哥哥看在眼里实在不妥,于是抱了件干净的衣服跑了出去。刚要换上,想了想又觉得不够,干脆跑到后院的厨房里,烧水洗澡。
等水开的时候,她脑子里仍塞满祁海之的身影。
七天啊!这七天的日子可不好过,看不见祁哥哥,她一直心烦意乱,吃不好、睡不好,晚上还得像只没头苍蝇似的,在寻布寺里乱转!
现在可好了,总算雨过天晴。
寻布寺里少了个土登师父,照样烧香拜佛;可她少了祁哥哥--天啊,不能,绝不可能!
炉子上的水沸了,小小连忙将它倒在准备好的大木桶里,又放了些冷水,然后迫不及待脱下衣服,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