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他答应了?”事实如此。
“对,在父王也答应他一个条件的情况之下。”艾菲索斯别具深意的看她一眼。“什么条件?”
“他要求父王对外宣称他已重伤身亡,然后以我的名号登基。”
“为什么?”
“看来我们又回到关键问题上来了,”艾菲索斯笑道;“因为他说长痛不如短痛,我刚刚已跟你说明过我的伤势有多么严重。他这一登基,少则三、五年,看我能不能奇迹似的复元,多则要等上十来年,一直到我的儿子裴杜希能接掌王位为止。他不忍见你为他虚度青春,宁可让你在一次重重的打击之后离去。”
原来他是为了自己才……舒晨揣想他当年与自己分别的那一幕,知道尔飞眼睁睁看着她离去,痛苦只会比她深,绝不会比她浅,不禁泫然欲位,心疼不已。
“他大可以跟我明说的,他应该知道我的个性,如果当时我明白内情,那我就不会——”
“离开他?离开萨拉丁?”艾菲索斯微笑着说:“但你能忍受只有在独处时才能拥有他吗?你能够坦然面对他与杰诺琵亚、斐杜希在人前所展现的合家欢?更进一步的说,既然你们已有了星雨这个女儿,对于我的解释,你也就更容易有个具体的概念了。你能够忍受无法告知女儿她父亲真实身份的事情吗?”
舒晨苍白的脸色,已经回答了他所提出的所有问题。
“你刚才说对了,我弟弟的确很了解你,所以他宁可狠下心来,一次砍断你所有的希望,也好过眼睁睁看着你在他身边日日受凌迟之苦。”
“尔飞……他把所有的苦全都担下来了。”舒晨的泪水在夺眶而出之后,就再也没有停过。“楼小姐,有你这句话,我弟弟这些年来的苦也总算没有白吃。体谅你绝过不惯王室生活,是他决定这样做的主因。另外由‘我’主掌国事,国内外都较能安心,降低再起动乱的可能性,也是他不得不隐藏真实身份的另一个原因。想不到这些年来,他把所有精力全投入国事的结果,倒令我萨拉丁成为中东世界中的奇迹,令我这接棒人深觉压力沉重。”艾达索斯流露出看似埋怨、实为骄傲的神情。
“他要退位?”舒晨大吃一惊。
“不然你以为他怎么可能过来美国,一住便是两、三个月,而且完全没有引起新闻界的注意?”
舒晨突然想起尔飞曾经跟她说过的一句话:我是以私人身份前来,而不是萨拉丁国王的身份;原来如此,原来……“这么说,那位瑞士籍的护士……?”
艾菲索斯突然哈哈大笑。“果然不出我所料,你是因为蒂蒂才再度离开艾达墨斯的。现在你想必也已经猜到了吧?蒂蒂是我的护士,她在我昏迷八个月时照顾我,花了两年时间助我伤势复元,接下来又陪我度过漫长的复健过程。我这次到美国来,就是为了陪她过来探视住在西雅图的母亲,然后再一起回萨拉丁去,想不到因为她提早过来,而使得代替我去接她的尔飞又被你误会了。”
“为什么他从头到尾都不肯跟我解释呢?”舒晨在获知这四年多来的点点滴滴之后,忍不住气恼与心疼的说:“他应该一到洛杉矶来找我时,就跟我解释的!”
“你不知道在爱情的领域中,他是个极端敏感、极端求全又极端霸道的人,和在处理国事时的民主作风完全相反吗?你不介意的话,我想跟你说,其实你们在这方面十分相像,你不觉得吗?他说他要重新追求你,要确定你不是在宽恕、怜悯或同情他,他要的是纯然的爱,能突破一切障碍、不计一切代价的那种爱。”说到这里,艾菲索斯又笑了。
“我常想,如果他把这份心力用在掌政上,则成就或许还会更加惊人。可惜他说一心不能二用,坚持责任而已了,还说过去他想做平民,也许只是出于不想被束缚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