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回想起往事,不觉恍惚。当年他们白家与黄家毁约断交,从此断绝音讯,她小心的将这个藏了桩被毁弃的婚约的荷包收藏起来,以为这对荷包再无相聚的一天,怎知事隔多年……
「白黄联亲,永结友好。」念著那张信笺上的字,白夫人心中隐约不安。
这荷包是从那只狗身上取下的,那只狗的主人岂不就是黄家的人?黄家夫妇已经不在,那也许就是黄家的女儿。那怎么行!不能让他们相遇——「儿子!不要去!」白夫人慌张的将两个荷包塞进袖里,急忙赶到了前院,只见白乐天正准备上马,身旁小厮牵了一群花色不一的小狗,正吵闹的吠叫著。
「娘?」白乐天见白夫人一脸惊恐的朝他奔来,正一头雾水,不料被小厮牵著的傻皮见到白夫人,鼻子灵敏的嗅著,忽然就竖起尾巴,大声朝她吠叫起来。
小厮喝止傻皮,它却更激动的开始想挣脱,小厮手里拉著五、六只狗,一时没抓紧,便让傻皮硬拉开了他手里的麻绳,朝著白夫人冲去!
「娘!小心!」白乐天惊呼,连忙上前阻拦。傻皮飞也似的扑到了白夫人身上,白夫人吓得跌坐在地,双手护著脸直喊救命!但在傻皮一阵乱嗅乱扯之际,白夫人忽然发觉这只狗的目标不是她,而是自己袖里那两个荷包。
「还给我!」见傻皮咬住了荷包就想走,白夫人顾不得自己一身狼狈,连忙伸手抓住系荷包的红绳不放。傻皮紧咬著荷包不肯放,龇牙咧嘴的朝她发出警告的低鸣。「你这只野狗!快还给我——」
白乐天跑来拉住白夫人,家丁们抓住了傻皮,却见他们一人一狗扯著荷包的两端,一个不肯松手,一个不肯松口。
「娘,你这是干什么?你快松手,不然就要受伤了。」
双方僵持许久,终於白夫人再也抓不住了,两手一松往後倒去。白乐天即时扶住了母亲,但白夫人还是唉唉叫道:「我的腰啊!野狗,还我的荷包来呀!」
白乐天被他俩搞得莫名其妙,走到傻皮旁看看它到底咬走了什么贵重东西,让母亲这样心急?「唔,这荷包本是这只狗脖子上戴著的,娘你为何要跟它抢?」白乐天问著,却忽地愣住了,蹲下去靠在傻皮身旁仔细一看——「怎么有两个荷包?而且一模一样!这是你的荷包吗?你怎么会有跟这只狗身上一样的荷包?」
「啊?不,那不是我的!方才是我看错了!」白夫人的惊慌失措和心虚全写在脸上,教白乐天愈看愈怀疑。
「娘,」白乐天走到白夫人面前,扬著一张再阳光、再灿烂不过的迷人笑脸,半哄半威胁地笑道:「自我十岁懂事开始,您老人家就没一件事骗得过我了。现在快老实跟我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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