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不服气的想要辩解,门外便传说丁大人来了。
丁守竹一身朱色长衫,身後跟著安钰,一进屋便先和白夫人打过招呼,才朝白乐天笑道:「白兄,身子可好些了?我听说你为了你的黄莺鸟,和一名女子——」
「那名女子就是咱们前些天遇到的、差点被山贼抓去当押寨夫人的那个姑娘。」白乐天没好气的道。「果然当初不该救她的,不但好心没好报,被她说我贪生怕死,没想到她的狗又咬走了我的黄莺,跟她讨公道,竞还被说是无赖。现在又害我不小心吃了狗肉。」愈想愈气,愈想愈噁心……
「原来是她。你们俩真有缘。」丁守竹惊叹道,却惹来白乐天无力的瞪视。丁守竹笑道:「按我说呢,当日咱们不该让受伤的她自己回去,毕竟她会受伤,咱们多少也有点责任。而今日你为了想替你的黄莺报仇,设了个骗局把她吓晕过去,更是有失君子风范。你连有没有人送她回家去都不知道。」
黄宝雀一听她的狗被作成了香肉汤、立刻昏倒在地的模样浮现在他脑海,先是令他感到痛快,但不知怎么地,痛快又渐渐成了愧疚。「谁叫她……那到底……」
「听说她的家人赶了来,把晕倒的她带回家去了。」
「那就好……」吓唬她虽然是他的本意,但若害她一个姑娘家昏倒在大街上无人理睬,他可就过意不去了。
「你报复的计谋得逞了,她的狗也该还给她了吧?」
「那是当然。难道我还替她养著吗?那么多只岂不吃垮我。」白乐天叹口气,便翻身下床开始著装。「罢了,尽管她愚笨无礼,我可是堂堂君子——我亲自把狗送还给她,从此两边扯平。」
「儿子,你现在就去吗?你的身子……」
「行了,只要别再让我闻到狗肉的味道就好。」尽管四肢仍感无力,但他怕那个看来总是很莽撞的黄姑娘万一真以为她养的狗被他给作成了香肉汤,难保她不会做出什么更冲动的惊人之举。「早点把这事儿处理好,早点摆脱跟她的牵扯,省得我夜里睡不安稳。」白乐天无奈的道,一边恨恨的套上靴子。
丁守竹闻言,不禁一笑;安钰那张脸依旧阴沉,但见主子笑得愉快,脸上线条便显柔和许多。他们三人一同出去了,白夫人也正要走,经过窗边的红木柜时目光不经意的往上头一瞥,躺在柜上的一只金色小荷包却教她大吃一惊。她探出门确定儿子走远了,忙回身一把抓起那荷包问身旁的家丁小柴:「这荷包哪里来的?」
「这荷包?」小柴一时想不起来,支吾了半天才猛然拍额道:「喔!那天少爷在茶馆喝茶,那只野狗忽然越过栏杆撞翻了少爷的鸟笼、叼走了少爷的黄莺,大夥儿又追又打,却还是让那只狗逃走了,只扯下了它脖子上挂著的这个荷包。少爷说这是证物,万一狗的主人不认帐,见了这荷包就别想赖了。」
见了这荷包就别想赖?
白夫人心里猛一跳,抓著荷包赶回了自己房里,一阵慌乱的翻箱倒柜,终於找著了一个黑漆小盒,上头满满一层灰。她小心翼翼掀开了盒盖,里头一张发黄了的信笺,一只金色的荷包躺在底下——
「果然是一对……」白夫人将两个荷包并排放在桌上,相同的金彩流云缎面,印著相同的富贵吉祥花,金碧辉煌——
「黄兄,将来咱们依约结为亲家,有此对荷包为证,到时候你可别想赖喔。」
「白兄请放心,我黄某向来言出必行,答应别人的事就一定不会反悔;更何况白兄又是我的救命恩人、金兰兄弟,承蒙白兄不嫌弃,小弟就只怕咱们宝雀配不上您的公予。」
「怎么会呢?乐儿将来若能娶黄兄的女儿为妻,那简直就是天大的福分。你我是结拜的好兄弟,将来还要亲上加亲,真是太令人高兴了!来、来,咱们乾杯!」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