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好奇心都被小桂子挑了起来,“快说给我们听听!”
小桂子将茶点一一摆在桌上,一脸淫笑的清了声喉咙,“好像是……鱼水得和谐,嫩蕊娇香蝶恣采,半推半就,又惊又爱……”
众大臣听得哈哈一笑,这是西厢记上的淫词,怎么张廷玉的夫人竟懂得将它绣在鸳鸯枕上?!
这时弘历掀了帘子进来,见这等光景,斥了小桂子一声,“叫你给各位大人送些茶点,又在这儿耍嘴皮子?”
“奴才给各位大臣背几句文章,打发打发时间嘛!”小桂子低下头诡辩。
弘历瞪了小桂子一眼,无奈地说:“满肚子都是那些软玉温香抱满怀的东西,还敢在各位大人面前献丑?”
“奴才献丑,不过是为了博君一笑……”
小桂子的话还没说完,弘历便截断,“拿张大人来开玩笑,成何体统!”
“奴才该死!”小桂子果真发现张廷玉僵着一张老脸,于是赶紧噼哩咱啦的自打耳光,“张大人请息怒,奴才该打,奴才该打!”
“没事、没事。”张廷玉忙说,“今天是格格大喜,开开玩笑,无伤大雅。”
不等弘历开口,小桂子立刻逢迎谄媚道:“张大人更是英明睿智,大人有大量,不记奴才过!”
侍卫长这时忽然神秘的来找弘历,“宝亲王,可否借一步说话?”
弘历看了众大臣一眼,低声道:“咱们到外面去说。”
两人到了回廊处,侍卫长悄声说:“城外发现一个军爷,是广东何大人府里派上京的,被人杀了,卑职担心有乱党,趁着今天采宁格格和海格大人大婚,混进宫来!”
“你也知道今天是采宁和海格的大喜之日,别弄得人心惶惶。”弘历交代,“加派人手,暗地里多留神。”
“卑职明白。”侍卫长匆匆离去。
秦羽原先还是一身军爷的装束,绕过回廊,转眼的工夫,已经摇身一变成为一名身穿朝服,年轻俊朗的内阁学士。
趁着今日采宁格格出阁,宫中混乱异常,竟没有人特别留意他这张陌生面孔。
当迎亲的乐队开始奏响喜乐,秦羽便趁着震天响的节奏,身手利落的走向军机处。
军机处的门外挂着一块白柚木牌,上面写着“误入军机处者处斩”。
这个时刻,军机处里显得十分沉静,因为此刻里面空无一人,秦羽在回廊处观察了一下,大着胆子推门进去。
他来这儿的目的,是要拿回吕隽带走的密函。
然而在成堆的摺子里,想找出那份密函,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况且密函一旦进了宫,也就算不上是“密函”,但他受命取回,用意无他,年羹尧只是想让雍正知道他有来去自如的本领吧!
秦羽搬开一叠奏摺,果然看见了那封密函。
“晚宴开始了,你还不走吗?”
一个略带稚嫩的女子的声音,忽然自秦羽的身后传出。
镇定的回过头来,秦羽看见一个身穿月牙白,绣着五彩蝶常服袍的年轻女子。
“对不起,我还以为是珞贝勒呢!”采欢朝他嫣然一笑。
秦羽微笑地凝视着她,心中却是松了一大口气。
“姑娘是……”他将手上的摺子放回去,气定神闲的向外面走去。
“我是采欢格格!”采欢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略带腼腆的男子,“怎么以前没见过你?”
“我也从没见过你。”秦羽一脸正经地说,“门口挂着的牌子,你应该看见的,这地方,似乎不是格格该来的。”
采欢噘起嘴来,气呼呼的说:“谁说的!这地方我不但该来,还三天两头不得不来呢!”
“是吗?”他露出一脸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