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深沉地感叹着,“朕拿他比亲兄弟还亲,他居然这样伤朕的心……”
“皇上,对这种乱臣贼子,不可心软。”李卫说。
“他重兵在握,我们不可操之过急。”弘历对李卫的急进不表赞同。
“现在吕先生带着这份密函出走,相信年羹尧的心里一定惶惶不安,怎么处置他,朕自有打算,李卫,你派人监视年羹尧,弘历,你替朕妥善安顿吕先生。”雍正向他们三人摆了摆手,“明天是采宁大婚,有得忙了,你们早点歇息吧!”
深夜时分,秦羽挑开客房上层的木窗,跃然而入,他如鬼魅般的身手,丝毫未惊动在床上鼾声雷动的军爷。
他走向床边,将床上沉睡中的人点了两处大穴,接着又从他身上摸出一张入宫送礼的帖子,且顺手带走搁在床边的军服及明日要送进宫中的贺礼。
当他正要离开时,窗口又翻进一个人来。
是叶霜。
她走向床边,同时亮出了一柄短刀。
秦羽的眼角闪过一丝光亮,当他出手制止时,床上的人颈项已多了一道血痕。
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叶霜旋身出了客房。
他也紧跟着翻身而出,一把抓住叶霜的手臂,“东西已经到手了,你何必杀人?”
“我担心他若不死,会破坏你明天的行动。”她甩掉秦羽的手。
“我点了他的睡穴,等他醒过来,我早已经离开紫禁城了!”他对她的冷血感到怒不可抑。
叶霜不以为然地说:“你知道什么叫意外吗?万一他意外地被人救醒了,那怎么办?”
秦羽恨恨地盯着她。
微笑地拍了拍他厚实的胸膛,叶霜道:“想想你母亲和你家人吧!你也不希望他们有任何闪失啊!”
他将自己的目光从叶霜身上移开,这就是他的致命之处,为了家人的安危,他只有处处受制于人……
叶霜的手,慢慢由他的身上移向他坚毅而略显黝黑的脸庞,“明天入宫,记着,你就是内阁学士——张劭祺。”
秦羽别开脸,默不作声地回到自己房里。
掌灯时分,紫禁城沉浸在彩霞满天的暮色中。
今天乃是采宁格格与御前侍卫大臣海格的大婚之日,北京城中的大街小巷无不弥漫着一份洋洋喜气。
军机处里几名大臣正闲磕牙,今天是雍正皇帝嫁女儿的大日子,大家识相地将所有议事奏章往后延迟,然而此时话题不在即将出阁的格格与额驸身上,却围绕着年羹尧将军打转。
一名老臣开口说:“采宁格格大婚,听说年羹尧没打算进京。”
“不是听说,是事实!”
“这可是太不给皇上面子了,明儿好好参他一本。”
“他虽然不进京,但却给皇上送了份大礼!”
“什么大礼?”有人好奇了。
“就是他门下的谋士吕隽啊!投诚啦!”
张廷玉板起脸来,咳嗽一声,道:“这是机密,出去可别胡乱嚷嚷!”
因此有人赶紧转了话题。
“说到礼……格格大婚,你们都准备些什么?”
一名大臣心疼的说:“我托人买了一块上好的和阗白玉,足足花了三个月的薪俸啊!”
“我呢!特地找镇安坊的师傅订做了一张五弦琴。”
“琴瑟合鸣,好意头!”
“张大人你呢?”有人开口,问平日办事一丝不苟的张廷玉。
“我夫人为格格和额驸绣了一对鸳鸯枕。”张廷玉回答。
送茶点进来的太监小桂子笑着插话,“那对鸳鸯枕可精彩了,除了栩栩如生的鸳鸯戏水外,上面还大有文章呢!”
“喔?”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