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唐惟天的标准看来,这回是小人与女人都踏进了他的屋里。
他冷冷的看著大厅里聊得尽兴的一男一女。
“所以基于遥远祖先的期望,我的国籍虽然是法国,但我的直系家族中都拥有一个中文名字,继承我遥远祖先的中华血脉。”绿眼男子无论使用何种语言,由他形状优美的唇间吐出来,听起来都像在吟唱。
“因此,容我再自我介绍一次。美丽的小姐,你好,我是亚尔特.马尔斯.米利匹斯那达,中文名字叫裴玦,很荣幸能在这荒僻的山野邂逅你这位迷人的仙子。”裴玦牵起官云漾的手,轻轻在上头印下一个法国味十足的吻。
终于有个文明人来印证她现在的遭遇不是在作梦。
官云漾很习惯地拉出得体的笑容。不过有个声音扰乱了她的心绪。
“哼,迷人的仙子?应该是迷路的观光客吧。”唐惟天风凉的嗓音闲闲插入。
官云漾自动排除他的存在,笑脸盈盈的对著裴玦说:
“很高兴认识你。我是官云漾,来自台湾。”
“真巧,惟天的故乡也是台湾,我们前些日子才从那里回来。”绿眸微微张大,表示他的讶然。
官云漾观察著他的一举一动,心里不得不承认,跟唐惟天相比,裴玦简直是个过度包装的现代人。
裴玦也长得很好;衣架子身材,深褐近黑的发色,无懈可击的俊脸,在耳边的轻语呢喃。
只是,她看不透他。
他不像唐惟天从外表就探得出其本质,他的外表像是经过层层的伪装,包裹住他的深沉。
这个人太文明了,文明到让人有点讨厌的程度。
她开始了解唐惟天为什么会一见到他就有锁门的举动了。
裴玦绝对是唐惟天的天敌。
“你看什么?”受不了官云漾无言的注视,唐惟天不耐地粗声吼她。
官云漾又暗叹了口气,深深感受教化这种东西,过与不及都不是一件好事。
“我在看你身上哪里有台湾味。”
“惟天很有人情味呀,我这次能破纪录的以极短的时间踏进房门,是托你的福呢。”裴玦很义气的帮好友辩护。
“人情味?”官云漾怀疑地望著手中温热的水杯。
这种施舍般把人叫进屋里,指使客人自行烧水泡茶的主人会有人情味?
“是啊。”
裴玦又神秘的笑了,唐惟天凶恶地赏他一个白眼。
看到这种情形,官云漾决定不浪费自己的脑细胞去思考唐惟天的品德问题。
喝完一杯温热的茶,她一天的疲累终于稍稍获得抒解。
抬起眼,正好迎上裴玦关心的目光。
“你怎么会在这里迷路呢?这里离观光区有一段不算短的距离,比较近的农家也很少靠近阴森的林地,会擅自出没这片私人山林的第二个人类,大概只有我这个不怕死的法国人了,毕竟我跟惟天关系匪浅呀。”裴玦暧昧地瞥了唐惟天一眼。
唐惟天回瞪他。“是不识相吧。”
越看这两名男子的互动,官云漾越纳闷。
他们看似水火不容,彼此之间却又有一股暧昧的牵扯。
她按捺住内心的疑问,诚实回答裴玦。
“是我自己的疏忽。上午参观完希腊剧场后,认为时间早,便沿著山路随意散步,手边没地图又心不在焉,才会一直在山里头绕圈子。”
闻言,裴玦的绿眼珠瞠大了一些些。
“希腊剧场?你说的可是那个距离这里有三个山头远的观光胜地希腊剧场吗?”
“三个山头?难怪我会走这么久。”当事人不大意外,相当平静的接受这个事实。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