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呕呕……
刺鼻味道蹿入鼻子,直捣姜棠的五脏六腑,她忍不住扶墙作呕。
“我都入狱了,你们还要用害喜来羞辱我!”
害喜?
又是害喜?
姜棠连男人的手都没牵过,害哪门子的喜?她也怒了,“牢里的味道这么难闻,我受不了,还不能吐了?”
“你早不吐,晚不吐,我一进来你就吐,可见居心不良!”
应硕早已打开小包袱,拿出水囊,拧开盖子,走在姜棠面前,“喝点水漱漱口。”
姜棠接过,咕噜咕噜地漱了几下口,拿帕子擦干嘴边的水迹,这才感觉好受多了。但她怕再犯恶心,将帕子折成长条,蒙住鼻子。
“小棠,你去牢房外等着。”应硕柔声吩咐。
姜棠摇头,“少爷,我要陪着你。”
“搁我这演什么主仆情深,你们到底是谁?”赵立仁气得拍桌大叫,要不是隔着一堵高墙,他早就扑上前把两人脸挠得稀巴烂。
应硕目光酽酽,不疾不徐地说:“我们是谁不重要,你只要知道若是你蒙冤入狱,我们可以让你沉冤昭雪。”
“我才不信。”
“甭管你信不信,这儿也没外人,咱们就当萍水相逢的人,随便唠唠嗑。”应硕再道。
“我跟你们没什么好说的。”
一连两次张嘴试图问话,都被反呛回来,应硕稍显不悦,双手背在身后,在隔墙前来回踱步。
姜棠已平静下来,凝眉看向敌意十足的赵立仁,用温和的声音询问:“你妻子
……”
“别提那个贱人。”赵立仁气呼呼地打断问话。
如此看来,赵立仁是一千个不愿意再提亡妻。
然而,赵立仁是最佳突破口,应硕必须撬开他的嘴!他目光深邃,幽幽地问:“刘翠红是怎么认识吴礼和付步祥的?”
“你们问这个干什么?”赵立仁机警地反问。
又是问而不答!
姜棠接话道:“听说他们经常找刘翠红借钱,我就奇怪了,他们跟你更熟,不找你这个七尺男儿借,专找她借,很是可疑啊。”
“有什么可疑的,她在花琅苑当绣娘,每个月领的月钱比府里发的月例还多。她比我手头宽裕,借几个钱给我那帮好兄弟咋了?”
嫁进了赵家门的刘翠红,非但没过起富裕生活,反而继续在花琅苑做绣活,再加上每个月二两银子月例,比常人是阔绰些,但花销也大,又有丈夫身边的帮闲们左借右拿,便是金山银山也得搬空了。
应硕追问:“据我所知,与你交好的帮闲,有好些个。为何仅吴礼和付步祥来得最频繁,还屡屡找刘翠红要钱?”
“他们与我性情相投,家中老老小小甚多,常有揭不开锅的时候,帮一下他们怎么了?”
赵立仁毫不觉得妻子借那么多银钱给帮闲不妥当,反倒处处为两位帮闲开脱,莫非三人真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姜棠问:“赵立仁,你们赵家也是一方乡绅,理应家风严谨。才新婚的妻子就跟帮闲
们打照面,毫不避嫌,合适么?”
“有啥不合适的?她不能生,又不能行房,除了长了一对奶子,跟男人有什么区别?让她见我的朋友们,那是抬举她!”
把亡妻刘翠红贬得一文不值,她在世的时候,定是天天被指着鼻子骂。
姜棠气得身抖如糠筛,指着墙那边的赵立仁,斥道:“好一个抬举!在你眼里,刘翠红哪是你的妻子,分明比一条看家狗还不如!”
“你们老是替贱人说话,定是她的娘家人。可惜,你们来晚了,贱人的骨灰都撒进钱塘江了,怕是已进了鱼的肚子里。”讲完,赵立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