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烟袅袅,烤鸭的香味弥漫了整条马路。
“除了赵家旁支和赵立仁的狐朋狗友们,要数赵立仁的两位帮闲来往次数最多,还经常入夜进去,天亮才出来,也不知在密谋什么勾当。”
帮闲天黑进府天亮出府,是拉着赵立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违法勾当,导致刘翠红常常抹泪?
姜棠察觉到已出现重要线索,忙问:“是哪两位帮闲?”
“吴礼和付步祥。”
谐音是无礼、父不详?还真配帮闲身份!
“大姐,他们也住在附近?”
“他俩住得不远,可我劝姑娘别去招惹他们。他俩都不是啥正经人,你一良家女子出门在外,万事小心。”
多少小说里描述过帮闲整日不干正事,专陪官家富绅们消遣玩乐,不顾礼法,寡廉鲜耻。帮闲们好手好脚却极尽谄媚之能去巴结富绅们,换取钱财,是姜棠最瞧不起的那种人。她也知自己黄花大闺女送上门去,可别消息没问到,被帮闲们给占了便宜,悔不该明珠弹雀。
“娘,饭好像糊了!”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躲在大门后,怯生生地朝外喊道。
“啥?好好的一锅饭,让你烧火给煮糊了?你个死丫头,看我不打你!”
妇人一脸凶相地骂完,换上笑容对姜棠说:“姑娘,家里人多饭不够,就不留你吃饭了。”
“大姐,谢谢您跟我说这些掏心窝子的话。”
姜棠掏出一块碎银,强塞在妇人手里,拎起小包袱大步跨
出院子门槛。她走在干净整洁的青石砖铺就的马路上,脑海中的一个念头如火山爆发般喷薄而出——刘翠红之死,跟帮闲吴礼和付步祥应当有干系。只是,如何才能得知近一年他们进赵府为的是啥事?
“吁……”车夫勒紧缰绳,逼停马车。
低头看路苦思冥想的姜棠,抬起了头。
应硕掀起侧边帘子,“上来。”
姜棠踏上车夫放好的矮凳,弯身掀帘进了马车,主动将从妇人嘴里探听到有用的线索和盘托出。
“巧了,花琅苑绣坊主吴青芬也提到了吴礼与付步祥二人,说他们老是找刘翠红借钱却不还,扰得她不胜其烦,又狠不下心来拒绝,常在绣坊干活时抹泪。”
“少爷,如此说来,刘翠红婚后便主持中馈,掌家了?”掌家娘子管的钱多,自然有大笔的银钱借出去,哪怕收不回来,也只是一时心疼而已。
应硕摇头:“一直是她婆婆赵老夫人掌的家,每个月发二两月钱。赵老夫人入狱了,是她陪嫁来的嬷嬷管着全府上上下下三十多口人。”
“区区二两月钱,哪里应付得了帮闲们一而再再而三借了不还?她狠不下心来拒绝,究竟是性子软弱,还是有把柄捏在他们手里?”
姜棠问完,与应硕对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后一种!”
霎那间,两人生出心有灵犀之感,应硕忍不住回想起昨晚求娶的几句话,含情脉脉地盯着她看。
姜棠看了
两眼便心虚了,害怕再看下去会又说出有点帅这种丢人的话。她低头扯马车坐垫上的流苏,“少爷,扮作一掷千金的富商,定会引得帮闲们前来投靠,只是太费银钱和时间,倒不如直接去衙门,单独问赵立仁。”
“我也正有此意。”
应硕答完,目光仍停留在姜棠身上。她不再画刀疤装凶狠,五官英气,皮肤白皙,做得近看得清一层小绒毛,两颊处的羞红像点了胭脂,唇不点而红。这般长相不输大家闺秀,个头也高,脑子还聪明,世上怎会有这般女子?
姜棠从未觉得如此局促过,明知道应硕在打量他,却没勇气昂起头来看回去,只会羞红了脸,双手拨弄流苏。再这么下去,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