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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络腮胡子犯人入狱已有八年,每天吃得清汤寡水,味同嚼蜡,顶多撑不着饿不死。初看香瓜不起眼,多看了两眼,便忆起幼时在田间地头玩饿了吃香瓜的场景,垂涎三尺。

    待他接过香瓜,单手捧着,抡拳一砸,登时瓜裂成两半,黄籽伴着香瓜汁顺手流下,清脆香甜。他不削皮不吐籽,囫囵吞枣地嚼了几下就咽下去。

    姜棠无心欣赏他狂放的吃相,“香瓜已被你吃了大半,该说正事了。”

    “逃跑的这人姓牛,叫什么我不晓得,很会变戏法,大家都喊他牛百变。先前在外头用纸变银票的戏法,得了村民信任,又来了一招点银成银山,骗得好几千村民团团转,只几天功夫,就骗到了上万两银子。他以听闻云南有个大银矿为由,要大家凑点银子给他当盘缠好先行探路。可他得了银钱,立马消失在茫茫人海,哪管眼巴巴等他回来的那些贪心人的死活?有人妻离子散,有人家破人亡,寻死的不在少数。他这个骗子,背了十多条人命,县官压不住,上报刑部,多个省府张贴告示联合起来才把他捉住,关押进这间大牢。”

    络腮胡子犯人说完话,将手上的香瓜汁舔干净,嗝打得不停,“好久没打过嗝,更没打过香瓜味的嗝,舒坦,真舒坦!”

    牛百变再会变戏法,这刑部大牢铜墙铁壁,他肉体凡胎,怎么出得去?铁栏杆是锯断的,所有嫌犯被

    关押在牢里,不可能出来替他锯断铁栏杆,定是刑部出了奸细,与他来了个里应外合,才让他溜之大吉。

    姜棠压低声音,“我瞧着你是个明白人,如若你说出谁与了牛百变方便,包管给你记一大功,好让你早日出狱。”

    “出狱?我可没想过出狱。”

    络腮胡子犯人竟想蹲一辈子的大牢,姜棠刚想骂他被猪油蒙了心,却听他小声呢喃:“家人都死绝了,我又无一技之长,出去了就一废物……”

    她不听那些丧气话,起身走开。

    牛百变逃狱,是刑部出了奸细,倘若奸细继续给牛百变送信,那抓回他便遥遥无期了。眼下,揪出奸细,刻不容缓。

    一大拨人赶来,有一衙役不小心撞到姜棠,没说什么便跟着那群衙役走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肩头,回望撞她的衙役,红镶边的青色布衣后背湿了一大团。已是深秋,中午稍稍暖和些,在太阳底下穿单衣,可刑部大牢里阴暗潮湿,寒意不减,怎会热到浑身冒汗的地步?

    恰逢朱益群经过,“姜姑娘,你不去看看逃走的犯人?”

    “犯人都逃走了,有啥好看的?”有看热闹的功夫,还不如想想怎么揪出奸细,抓回逃犯。

    “有热闹不看,真是个傻蛋!”李赫丢下这句话,扯着朱益群去往刑部大牢。

    卷宗室里极为寂静,姜棠坐下,双手托腮,凝视着砚台里的墨汁,因放得太久,上面一层水,沉到底的黑墨

    清晰可见。这种墨汁写出来的字散而无神,用不得,正如刑部出了奸细不能留。

    究竟用什么法子才能引蛇出洞?

    锵锵锵……

    一声比一声急的敲锣声,伴着衙役呼喊:“所有人,速速到衙门公堂上集合!”

    午憩时间聚齐所有人,定是为了牛百变逃狱一事。姜棠带上卷宗室的门,独自前往公堂。行至半路,跟那拨人汇合。

    “许久没有到公堂上集合过,这次突然集合,难不成牛百变被抓到了?”

    “咱们刑部的人全在这,吴尚书和应侍郎吃饭未回,没安排咱们去找,怎会找到他?”

    “你这脑子,真是豆腐脑!整个京城多少衙门,牛百变又是全国通缉过的,很有可能被其他衙门的人逮到。”

    “那我们就惨了。”

    姜棠默想:牛百变从刑部大牢逃了出去,暂没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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