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深夜在西郊慧远路口徘徊,等待丈夫回家,被一过路的Alpha重伤、标记并强/暴,昏倒在当地村口的水渠处。方倾将听诊器按到对方胸骨左侧,心脏舒张完整,手臂显示血压也正常,虽然心跳微弱又缓慢,但万幸没有伤及性命。
方倾将其翻转为侧身位,将衣领往下拉开,露出血淋淋的三圈牙印,创口足有2厘米深,旁边协助方倾、手持酒精棉球和清理液的护士看到伤口吓得呼吸一滞,方倾微微皱眉,右手持镊子夹着棉球,深深地按到创面上,让清理液深入伤口,并说道:“会很痛,忍一下,调整呼吸,放松。”
患者禁闭双眼,泪珠潸然落下。方倾早知道他已醒来,只是不知如何面对家人,所以一直闭着眼睛,他的左眼一圈青紫色,嘴角有撕扯伤,肋骨和小腿都有擦伤,但相比较而言,后颈处的标记最为麻烦,方倾第一时间先注入大量清洗液,将施暴者和受害者的信息素尽量分隔,并用注射器将这个Alpha的口腔液收集,用以分析其信息素结构,最后将作为呈堂证供。
“现在请你睁开眼睛,我需要看一下你的眼球,”方倾温声道,“来,放轻松,睁眼。”
这位叫李谦的患者犹豫地睁了一下眼睛,见四五个人围着自己,又立刻闭上,泪水沿着脸颊留下湿湿的痕迹。
“你们出去,”方倾将助理医师和护士打发走,“别紧张,现在这屋里就剩我自己了,别哭,眼睛本来就受伤了,再哭会发炎的。”
李谦终于睁开眼睛,方倾让他上下左右转动眼球,好在视网膜没有受损,只是严重的挫伤,导致眼白处通红一片。
“眼睛没事儿。”
方倾用温水洗过毛巾,像给小孩擦脸似的一手环住他的后脑,另一只手把他脸上的哭痕和泥土轻轻擦拭干净。
“医生,我想洗澡,”李谦不安地扭动了一下双腿,跟后颈的信息素相比,这里的脏污更让他心理崩溃,“我要洗澡。”
“你现在后颈处被我上了药还不能沾水……”
“我要洗澡,我现在就想洗澡!”李谦拍了拍床哭叫着,“好恶心,我受不了了……求求你让我洗个澡……”
“李谦!李谦!你怎么样了!” 诊疗室的玻璃门乒乓作响,一个Alpha听到了李谦的声音像疯了似的要撞门进来,“别拦着我,让我进去!我要进去看看!”
李谦听到自己丈夫的声音立刻噤声,躲到了床角:“我不想看见他,我不想……”
方倾听到门口保安将那个暴躁的Alpha拖走,又看了看在床上瑟瑟发抖的Omega,最终叹了口气,从医疗工具柜里拿出厚厚的透明防水隔离膜,将李谦的脖子缠了数十圈,又用医用胶布将口四面贴好、封得严严实实,然后扶着李谦,半抱着将其搀进医生私人用的洗漱浴室,并将一个凳子放在淋浴头下面,让他坐在上面。
“这里的洗漱用品你都可以用,毛巾是一次性的,外面我给你放好了患者病号服,你洗完出去后自己换上,洗的过程中不能让水进到脖子里,也不能洗的时间过长,容易昏倒,更不能一直哭,明白吗?”方倾拍了拍他的肩膀认真地嘱咐。
“嗯。”李谦点了点头,乌青的眼睛看着方倾。
“不是什么大事,全部都会清理干净,全部。知道吗?”
“嗯。”
方倾走出浴室,只一会儿,就听到脱掉衣服后的李谦在里面嚎啕大哭的声音。
唉,真是令人不爽的一天。
方倾转到信息素科已经半年,这不是第一次处理类似案例了,可每次遇到还是会心情抑郁和不舒服,随之而来的就是哲学类的思辨问题“为什么世上要有Omega、Alpha、Beta这三种生物形态的存在?” “为什么Omega要一辈子受制于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