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难忍心中的怒火,硬是把江寒烟房中的茶水喝了个精光,才稍微平息了点怒气,撩开衣袍回去。
听到他离开的声响,江寒烟缓缓睁开眼。
边关凶险,她当然想要拦下江言,但目前孙氏和薛姨娘虎视眈眈,新夫人又要入府,若他们联手想要铲除江言,她就是有三头六臂都救不回来。
边关才是绝对安全的,那里即使孙氏的手再长,也不在她可以掌控的范围。
江言原以为江寒烟只是说气话,哪知道她真的没有来!
“大少爷,该走了。”
随从跟在江言的身边,看他盯着江寒烟院子的方向望眼欲穿的模样,忍不住开口催促。
再不启程,可就赶不上了。
“瞧不起谁呢她!”
江言气呼呼地上马,最后看了一眼江寒烟的屋子,马鞭一甩,夹着马儿飞奔起来。
终有一天,他会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回到她的身边为她保驾护航!
冷风呼啸,零星的记忆碎片浮现在他的脑海——
在悬医堂,他见到了楚睿渊。
那个男人矜贵又强大,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深深的自卑感。
这一次遇害,他才明白他和姐姐面临的敌人藏得有多深,凭他现在的实力,只有被吊打的份。
“想变强?”
“想!”
“那就去边关。”
“好。”
“从普通的将士做起。”
“好。”
江言的表情肃穆,男儿生来就该保家卫国,出生入死,他不仅要活着,还要带着功勋凯旋!
楚睿渊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坚毅的光芒,他对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不禁又多了一分欣赏。都说经历过劫难的人会改变,想必他也是一样的。
“明日寅时启程。”
他欲离开,耳边却听见他急急道:“王爷!”
楚睿渊转过身,就见他双膝跪地给他重重磕了个头,“求王爷庇护草民的姐姐江寒烟!她脑子有点笨,也许会给王爷添麻烦,但请王爷开恩,留她一命。如若有朝一日草民凯旋归来,草民这条命便是王爷的!”
“嗯。”
他冷漠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苍白的无血色的肌肤令人感觉到疏离。
江言却是兴奋地抬起了头:他这是答应帮他照顾那笨手笨脚的女人了?
……
一大早醒来,江言已不在江府径直去了边关。
当然,他走的时候并没有跟江宜修打招呼。桌上只留下一纸书信,他便追随皇家的军队飞奔向战场,气地江宜修差点原地去世。
“胡闹!”
江宜修骂完,转身就回了书房,整整一天没出来,送进去的水和食物也没有碰。
这事还惊动了孙氏。
江寒烟听夏瑶报告完,桌上的葡萄已少了大半。
她擦擦手,点点头,“去,我知道了。”
“小姐不去看看老爷吗?”
“去干嘛?给他添堵吗?”
江寒烟摇摇头,若她过去跟江宜修劝说娶妻的事,一定会直接把他送走。
毕竟,未出阁的闺女插手父亲娶妻的事,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娶妻这事,还是要暗地里搞小动作才行。
一想到新夫人进门,孙氏和薛姨娘往后鸡飞狗跳的日子,她就心情大好,不自觉地又往嘴里多塞了几粒葡萄。
江宜修因儿子不辞而别奔赴前线的事也就自闭了一天,第二天照常去上了早朝。
孙氏也算是给了点阳光就灿烂的类型,江宜修前脚刚走,她后脚就开始张罗选夫人的事。
江寒烟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