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没打开,门打开了。涌进来了十几个带着家伙的人,动作行云流水,快若奔雷。
待这群官员回过神来的时候,长刀已经夹在脖子上了。
有人想扯脖子喊叫,刚吸一口气,还未来及叫嚷,就被刀四娘手里的长刀抹了脖子,鲜血渐了满桌珍馐。
刀四娘的眼神威慑环顾众人,沉声道:“再喊一个试试?”
所有人都吓住了,再没人敢叫嚷了。
六子一身小二打扮,扯下了戴在头上的小帽,自怀中拿出了个单子,清了清喉咙:“闫昌海是哪个呀?”
没人敢承认。刀四娘也不着急,握着手里的刀勾唇一笑:“既没人承认就全都宰了。”
“别别!”八字胡的官员开了口,战战兢兢地指着对面正坐的人:“他,他是闫大人。”
刀四娘也不废话冷声道:“要钱要命?”
闫昌海晦暗的扫了一眼那八字胡官员,满眼尽是你给我等着。他清了清喉咙,好歹也是个当朝一品大员,到底是见过风浪的,不慌不忙,开门见山的问了:“你们要多少钱,给个实底儿罢。”
刀四娘勾唇一笑:“要看你有多少了。”
闫昌海两只手摊在了桌上,冷声道:“十万两可解壮士们的燃眉之急?”
刀四娘冷声道:“拿我们当乞丐?”
六子感觉有点刺耳,缩了缩脖子,心说乞丐怎么了。
闫昌海慢声道:“本官一向清廉,十万两已是家中全部家当,再拿不出更多的了。”
刀四娘不愿意跟闫昌海绕圈子,点了个头,众人将手中的丹丸塞进了官员的嘴里。
刀四娘道:“你们吃下的毒药一炷香之后就可肠穿肚烂,一会儿自会有人跟你们回府,你们只需要回到府邸,找到自己的夫人小妾,按照我教你们的话说,解药自会奉上。”
闫昌海冷声道:“说什么?”
刀四娘勾唇一笑:“不好了,朝廷下令要彻查贪官,快将府内珍藏宝物速速拿出来让他们先带走避一避。”
在场官员无不脸色巨变。
刀四娘指着那咽气的官道:“哪个不肯说,或是沿途敢呼救,下场就如同此人。”
官员们被一个个的压出去了,每个官员背后都被暗中抵上了一把刀子,刀四娘看着六子道:“过来帮手。”
刀四娘手脚麻利的撤下了桌面染血的台布,抱住那官员,将他身上的血迹擦去,装作喝多的模样架了出去。
二人将那官员塞进了轿子里去,轿夫们并未意识到有什么不妥,只当老爷又喝多了,抬着轿子便就走了。
六子不经意的一瞥,瞥见了蹲在酒楼下面眼巴巴望着楼上的乞丐。
六子登时心就软了,这场景他太熟悉了,当年自己也蹲在这种酒楼边上,眼巴巴的盼着过。
刀四娘对六子低声道:“去麟宝酒楼等我,那是咱们自己人开的地方,我得先去闫昌海府里,九王爷说他是最肥的一个。”
刀四娘见六子没反应,推了推他,六子这
才恍然回神,点点头,嗯了一声。
刀四娘快步走远了,六子朝着乞丐走去,把自己的荷包解开,将银子给众人发了下去,发到最后一个小乞丐的时候,倒了倒荷包,显然已经没有了。
那小乞丐比六子矮了不少,两只眼睛挺大,但走势朝下,看上去天然的一股子忧郁。见六子荷包空了,也不闹,反而打趣的说了一句:“行吧,先欠着吧。”
小乞丐掉头要走,六子看看他褴褛的衣衫,叫住了小乞丐:“你饿了不?”
小乞丐来了精神儿,笑嘻嘻的问他:“怎么,你想请我吃饭啊?”
六子点了个头,带着这小乞丐去了麟宝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