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兵们回过神来,快步上去了四个人把虎丫的石头移开了。
所有人低着头,心虚的不敢与花月意对视了。
花月意张了张嘴,声音几尽干涩:“为了筹军饷?”
女兵们埋着脑袋不说话,有几个点了点头。
花月意嘶吼着:“我带你们出来,不是让你们接着抛头露面出来卖艺的!”她扭过愤怒的脸,一把抓住了适才吹着口哨的男人衣襟,暴喝着:“不想死,就立马滚蛋!”
那男人慌慌张张的撒腿跑了。
金雁跪在了花月意的面前:“将军息怒,是金雁的主意。我那日听得落羽说如今军饷吃紧,便就怂恿了姐妹们,不关任何人的事。”
女兵们也跪下了:“将军要怪罪就一齐怪罪我们吧。”
围观的人群大概都明白了过来,这些日子在这卖艺的女人原来是花将军麾下的女兵,在明白过了一切之后,人群开始默契的安静了。
花月意克制住自己将要垂下的泪,抓着金雁的手:“跟我回去!军饷的事我有办法!不该你们操心的别在这里操心!”
花月意带着女兵们大步流星的走了。
江镜庭站在原地,落羽不知道从哪里鬼头鬼脑的冒出来了。
落羽挠挠脸,一脸讪笑:“爷,小花会为难她们么。”
江镜庭神情萧肃,慢声道:“不会。”他移目看了看落羽的右肩,提手摁了摁落羽的肩膀:“你和鬼面军的兄弟也莫要去码头抗力气了,告诉兄弟们,银
子的事,容我想想。”
落羽一怔,没想到江镜庭知道这事儿,点了点头,转身迈步去收拾着女兵们留下的刀枪剑戟。
人群里,有人解下了自己的荷包,郑重的放在了铜锣之上,落羽回过头去,望着围观的人群,百姓的眼里闪烁真挚的光,只一会儿功夫,铜锣上放满了各式各样的荷包。
谁也没有说话,在这情境下,再多的话语都显得空洞。
营帐中。
一盏青灯之下,花月意和江镜庭对坐在案前。
江镜庭假装没有看见花月意哭过之后红肿的眼睛。
她总是这样要强,哭也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哭,然后擦干了泪水,又很快的打起了精神,像没事儿人似的重新焕发着活力。
花月意斟酌片刻,灵动的瞳仁的望着江镜庭:“刀四娘从前可是跟着做响马的夫君生活的。”
花月意停顿住,朝着江镜庭挑挑眉毛:“你懂我意思吧。”
江镜庭道:“你的意思是让刀四娘领兵去劫粮草?劫粮草往往可遇不可求,到也非是长远计。”
花月意摆摆手,狡黠一笑:“江兄,格局小了。”
江镜庭被她逗乐了:“依你之见呢?”
花月意凑到江镜庭面前:“响马以前干的可不光是绿林截路,那还有打家劫舍的本事。”
江镜庭一怔:“不可,眼下刀兵滚滚,百姓日子才见安乐,征税征粮尚且失了民心,又何况打家劫舍呢?”
花月意再次摆摆手:“江兄,格局又小了
。”
江镜庭这次倒真猜不出花月意想做什么了:“什么意思?”
花月意:“你曾经安排过人去往京师将谭牧山一家老小营救出来,由此可见只要乔庄得益,还是能出入的,京师哪里的官员最贪最肥,想必你比我熟,你开张单子,我和刀四娘带着人去京.....”
“你去不得。”江镜庭皱眉望着花月意:“你跑去京师自投罗网?你可知道,眼下多少人恨不得把你生擒回去,以你为人质,用来要挟我。”
花月意挠挠脸:“知道啊,聂朝云肯定就这么想的。”
江镜庭蹙眉,竟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