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刀四娘接下来的一句话令沈易山的头顶炸了响雷。
“易山哥哥,我们下月就要成亲了,还有好多事宜等着咱们去采办呢。”
沈易山猛地踉跄两步,复又站稳,慌张的探出手为刀四娘把脉,神情又凝重了起来。
刀四娘说着就要起身,微微动弹一下,又不禁虚弱的闷哼了一声。
沈易山:“你莫动,你....”沈易山停顿住,道:“你磕破了头,忘了不少的事情,把药先饮下。”
刀四娘不饮,迷茫的望着沈易山:“什么意思?我忘了什么?”
她说着,手不禁握住了沈易山的手腕:“易山哥哥,你怎么待我态度如此冰冷?”
沈易山沉声道:“莫夫人,自重。”他将药碗送到了刀四娘的嘴边,刀四娘迷茫的饮下了药,口中喃喃着什么,半晌人又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落羽和花月意眼巴巴的坐在桌旁望着沈易山,沈易山攥着空碗垂眸望着刀四娘,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坐在了桌前。
起先,花月意和落羽谁也没吱声,两个人各自偷偷对望一眼,花月意朝着落羽使个眼色,意思让他问问,落羽眉头紧皱,一脸我才不问,要问你问的神情。
花月意睨了眼落羽,清了清喉咙,道:“她失忆了?”
“嗯。伤了脑袋。”沈易山手里攥着个空药碗,望着刀四娘慢声道。
落羽不仅不问,还一拍花月意的肩膀,硬挤出三声笑:“哈哈哈,你瞧
,你当年也伤了脑袋,我们当时还都怕你也失忆了呢,还是你命大福大。”
花月意剜了落羽一眼,硬着头皮把话往回拉:
“我觉得这也算好事一桩,刀四娘如今正好失了记忆,还停留在与你成亲之前,倒不如你们.....”
“不可能!”沈易山把空药碗摔在了桌上,那空药碗在桌上像陀螺似的打着晃,滚到了落羽眼前,被落羽大手一摁,扣住了。
花月意道:“或许是天意如此呢。”
沈易山抬眸之间,眼睛已经红了,望着花月意沉声质问:“枉你和翠翠素日里以姐妹相称,如今翠翠母子二人刚走不过才三年,你便劝我再娶了么?”
花月意不说话了,她低垂着眼帘,好半天才低声道:“我只是觉得若翠翠苍天有知,定不愿见你如此颓丧孤独。”
“你又不是翠翠,你怎么知道?”沈易山人已站起,拂袖而去。
营帐里又剩下了花月意和落羽两个人坐在桌前面面相觑。
花月意心里也不好受,这话她问得时候只满心觉得愧对翠翠,可没办法,沈易山也是她的朋友,于她于江镜庭更是有救命之恩的人,她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沈易山终日像个游魂似的活着。
落羽支着脑袋:“你也是,他爱孤独终老是他自己的事,你何必管他这等闲事。”
花月意本就心烦,落羽这么一说,把自己的火气彻底激上来了:“适才跟个哑巴似的,现在你到会
说话了?”
落羽眉毛一竖:“不分好赖,这事儿旁人劝有甚用?再说了,假如你死了才三年,爷扭头就娶了聂朝云,你心里好受不?”
“除了聂朝云,他娶谁都行!”
落羽乐了:“这姓刀的娘们长得和翠翠如此像,当年我一眼就瞧出来他沈易山这是娶不着孙悟空娶了个六耳猕猴宽慰自己。”落羽大手指了指天上:“若你好姐妹苍天有知,只怕心中也是想着,只要不是这位刀四娘,他沈易山娶就是十八个娘们都无所谓。”
花月意一怔,讶然的望着落羽。
落羽拍拍花月意的肩膀,摇头叹息:“少管旁人的闲事,有空给你夫君暖暖被窝子就行了。”
“你少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