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镜庭连语速都跟着加快了:“我接到落羽飞鸽传书,觉得蹊跷,老十四的箭术如何我知晓,他必不会只是误伤这么简单,我想不明白他为何对你下手,这才带着人马前来齐家想问个清楚。”话匆匆的说完了,江镜庭只端详着花月意的神情。
闻听此言,花月意这才没有出声,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一听见这聂朝云三个字,就觉得尤为刺耳,眼下脸色却也是冷了下来。
江镜庭看出了花月意听进去了自己的话,这才松了口气,无奈道:“怎么总是听风就是雨的胡乱猜想。”他歪头看看花月意的神情,道:“以前跟你说过的话,怎么又忘了?”
花月意垂着眼帘,半晌的安静,复又抬眸望着江镜庭,这才慢慢的回过神来,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苏宸玉。他生来是个王爷,就连小小的员外都三妻四妾,更莫说他一个王爷了。
花月意张了张嘴,试探着问:“你不喜欢我这样,是吧?”
江镜庭笑意盎然的打趣:“我是不喜欢。”
花月意紧抿住唇,却到底没有忍住藏在心里的话:“我其实不全是妒忌。”她停顿住,低声道:“我挺害怕的。”
“哦?怕什么?”江镜庭歪头瞧瞧花月意:“你怕我喜新厌旧?”
花月意想了想,应该是这么回事:“他们钱家,家里孩子多,所以就把我扔了。我瞎老爹一辈子只有我一个人
,从没舍弃过我。”花月意撇撇嘴,多少有点故意装可怜的意思:
“又况且我是谁呀,江湖里一个穷算卦的,怎么比得过那些大门大户的女子。”
江镜庭眼里闪过一片心疼:“适才说笑的,怎么当真了。你放心,我江镜庭一辈子都不纳妾,一辈子都只宠着你一人,若有违誓言,教我不得...”花月意捂住了江镜庭的唇:“别胡说!”
江镜庭将花月意的手握住,浅浅笑着瞧她。
花月意倔强的别过脸去,娇斥一声:“嘁,哪有人用假名字发誓的。”她说完了这话,却一个没忍住,扬唇甜蜜的笑了。
江镜庭握了握花月意的手:“咱们先见见找齐师父他们。”
在得知了苏宸凌还活着的消息之后,齐雪凝手里捧着的白瓷杯陡然落在了地上。
白瓷落地炸开,渐了满脚水花。
圆圆的明眸立时蒙上了一层雾霭,半张着粉唇,再不见往日娴静如水般的娉婷端庄,脸上蕴含着错愕之情,一刹那又喜极而泣,奔至江镜庭的面前,两只手紧紧地抓着江镜庭的双臂:“玉哥哥,带我去见他!”
玉哥哥?
花月意咽了口唾沫,讪讪笑着,看上去极为自然地把齐雪凝的小手握住了:“他得打仗,得由我带你去见他。”
齐雪凝重重的点头,面上露出一派感激之情。
江镜庭道:“师父,此地不宜久留,收拾收拾行囊,我会命人将你们送到安全的地方。月儿
带雪凝先去军营里瞧瞧十四弟,然后我就将她送回去与你们团聚,可好?”
“好,就这么办,我们这就去收拾。”
趁着齐家人收拾东西短暂的档口,江镜庭这才将花月意带到了房间里,低声道:“月儿,你记住,一定要让雪凝问清楚十四所为何意,他并非仅仅是被聂朝云威胁如此简单,还有若是雪凝执意留在军营,你必须要请示承榕,不可自行定下,知道吗。”
花月意颔首:“我记住了。”
江镜庭自怀中拿出了一副棕红色的熊皮毛护膝蹲下身来绑在了花月意的右膝上:“这东西本是想让雪凝给你带去的,此为熊皮,最为御寒,天冷了,当心右膝进了风寒。”他一边系着绳带,一边又抬眸问着花月意:“紧不紧?束的时候可要记着,不能束得太过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