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到林中,就见一群比他们年长的少年将大黄围成了一圈,为首的少年一脸的狞笑,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坏小子,冲着大黄嚷嚷着:“臭小子,你踩了我们的鸟蛋,这事儿怎么办?”
大黄显然是吓蒙了,蹲在地上,抱着脑袋缩成了一团:“我...我道歉,我道歉。”
少年歪头啐了口浓痰:“倒你妈的欠!道歉能把我们鸟蛋赔回来?”
听闻这句的大黄把脑袋捂得更紧了,吓得浑身颤栗着,连话都不敢说了。
承榕一脸坦然的迈步走到了大黄身前,朗声道:“你们说说,怎么赔?”
大黄转过头来见是承榕,心里咯噔一下,生怕承榕在一旁起哄架秧子。
少年道:“赔我十两纹银,这事儿就算了。”
六子瞪圆了眼睛,怒道:“你们这是讹人呢!你们是哪里的人?看着脸生,不像咱们安县的人!”
承榕从怀中拿出了十两纹银,放在了那少年的手中。
几个少年接过了银子歪头一乐,转头走了。
六子心里咯噔一下,眼睛一转,一个字都没说,只是看着承榕的眼神与往日不大相同了。
大黄受此一惊,顿觉承榕的形象在心中高大了不少,他蹲在地上抬着眼皮看着承榕,见承榕朝着自己伸手,语气里带着关切:“怎么样,伤到哪里了?”
大黄摇摇脑袋,站起身来,承榕替大黄掸走了身上的灰,道:“没事就好。走,咱们去玩。”
“承
榕。”大黄叫住了承榕,道:“谢谢你。”
承榕摇摇头,笑了。
待小伙伴们一齐玩耍过了陀螺,大黄,六子,还有承榕一路并肩回去,大黄瞅瞅六子,道:“你怎么了?看你魂不守舍的?”
六子恍然回过神来,眼睛一转,笑着道:“我哪有啊。”
江镜庭远远地走来,见着了大黄与承榕六子走到了一起,神情似有些意外,但还是报以一笑,对承榕与六子道:“快回家去,等着你们吃饭呢。”
六子点了个头,承榕的神情却有些紧张,他没有仰头看着江镜庭,低垂着脸面露犹豫,最终却也走了。他走了半晌,忽停驻,回头看去,见江镜庭正与大黄低语着什么,心里愈发的惴惴不安了。
好半晌,江镜庭才阴沉着脸回来,承榕坐在饭桌上,余光瞥见了江镜庭颀长的身影,心里愈发的难安,埋首吃着饭。
这顿饭吃得叫一个安静,花月意看看六子,又看看承榕,这两个小子只闷头吃饭,菜都不曾夹过,她夹了些菜和肉放在了六子和承榕碗里,再移目瞧江镜庭,见他眉宇之间似是噙着怒意,就连喘气都比平日沉重了很多,不复从前般的儒雅温吞,而是修长的手握着碗底,口中大口的嚼着饭菜,花月意看看江镜庭,见他额头的青筋似乎随着他的咀嚼一下一下的若隐若现。
花月意讶然,移走了目光,只用手肘轻轻碰了碰江镜庭,江镜庭抬眸
看向花月意,细长的眸极为犀利。
花月意挑起眉梢,歪头瞧瞧他。
江镜庭微微摇头,神情晦暗,没说什么。
用过饭后,江镜庭沉声道:“承榕,你过来。”
承榕心里一沉,转身跟江镜庭出了院子。
花月意这才低头看着打蔫的六子,沉声道:“怎么回事儿?”
六子虽然打蔫,却只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江镜庭负着双手迈步进了六子和承榕的房间里,这一次,他顾不上将油灯点燃,待承榕进来关上了房门,江镜庭背对着承榕,冷声问道:“那些少年,自何处找的?”
承榕的手蓦地攥住了袖口,沉声道:“我不知叔父是什么意思。”
“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