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回来的时候一脸悻悻,做什么都百无聊赖的,后来干脆跟在花月意身后半天,反复掂量了几次,可都是欲言又止。
花月意低头看看六子,道:“你怎么了?”
六子试探得问:“娘亲,能不能给我买个陀螺?”
花月意心想还以为有什么事儿呢,从荷包里拿出了些铜板递给了六子:“买吧,买两个。给你承榕哥哥也买一个。”
六子接过了铜板乐开了花,坐在石桌上看书的承榕只是淡淡一句:“我不要,小孩子家的玩意儿。”
月光穿过薄云,洒向院中,花月意坐在石桌上缝着衣服,六子站在院中,手里拎着个小鞭子,扬手抽打着陀螺,那胖胖的陀螺歪歪扭扭的跑到院门外转动了两下,倒在了地上。
六子倍感烦躁,捡起了陀螺,看看花月意:“娘,你会玩这个么?”
花月意用手里的针挠挠头发,眼皮也不抬:“我也不大会。”
承榕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房间里出来,道:“你抽的力道太小,那陀螺当然不听你使唤。”
六子道:“你会?”
承榕垂眸道:“这东西贱骨头,抽得越狠,转得越快。”
六子来了兴致,把鞭子递给了承榕:“你试试。”
承榕接过了鞭子,将陀螺放在地上,手中的鞭子高高扬起,狠厉的落下,伴着清脆的一声响,陀螺在原地打着旋风,发出了“嗡嗡嗡”地声响。
花月意停了手中的针线活,看向承榕,鞭子抽
打在陀螺之上,响亮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承榕的细长双目里似带着一闪而过的狠厉,顷刻之间,花月意似乎懂得了江镜庭不教承榕习武背后的深意,她从没在一个孩子的眉眼之中见过杀伐之情,然而这种神情却又让她觉得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
六子几乎看直了眼睛,双目放光,半晌,承榕似乎觉得抽一个木陀螺有些乏味,只将鞭子递给了六子,转身回去了房间里。
六子跟在承榕身后进了房间,将门关上,一脸期待的问:“承榕哥哥,你教教我行吗?”
承榕抬眸看着六子,似是在思忖。
六子道:“求你了,承榕哥,教教我。”
承榕:“教你也行,可你以后得听我的。”
六子点头:“行,我听你的,你教我吧。”
承榕淡淡一笑:“你听我的,那就不要与大黄那群人玩耍。”
六子皱眉:“为什么呀?”
承榕:“不为什么。我不喜欢。”
六子道:“算了,我不学便是了。”
承榕:“随你。”
这日,花月意正坐在石桌前做着衣裳,灼灼的阳光透过葡萄藤的缝隙,隔绝了不少的暑气,花月意放下了手里的活儿,执起茶盏饮了一口香茗,微微一笑,似乎觉得十分悠闲。
然而六子的哭声很快打破了花月意的悠闲。
离着老远就听见了六子干嚎的声音,花月意无奈放下了手里的茶盏,起身朝着院门走去,迎面就见六子抱头痛哭,身后
的承榕脸色也不大好,花月意蹙眉道:“怎么了?”
六子捂着脑袋放声大哭:“娘!你是不是跟旁人说我以前是叫花子了!”
花月意愣住了,沉声道:“我没说!”
六子哭得稀里哗啦,一脸的委屈:“承榕哥不知道,他自然不会说出去的,爹爹虽然知道,可也不会说出去的,除了你,没别人了!”
花月意怒道:“你爹不会说出去,我就有可能说了?”
六子担心自己再挨一顿打,捂着脑袋解释:“不是...我的...我的意思是,我觉得你有没有可能是说走了嘴什么的。”
花月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