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羽正独自站在灶台前,一双眼珠子不停地左顾右盼,见花月意跑去了江镜庭房间里头聊天,还时不时传出二人的笑声,落羽见时机到了,自腰中摸出了一包蒙汗药,下到了酒坛子里,又搀到了菜里,连小灶上的枸杞猪肝汤也放了不少。
落羽匆匆地将纸包扔了,将饭菜端到了桌上,待花月意和江镜庭动筷,落羽给他们斟满了酒,又捂了捂肚子,故作龇牙咧嘴的模样。
江镜庭道:“怎么了?”
落羽道:“爷,你们先吃,我去去就来。”落羽起身,朝着茅厕的方向去了,他等了约摸一盏茶的功夫,又回去了家里,走到院子里听着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心里稳了不少,知道是得手了,去了自己房中,拔剑就朝着江镜庭的房间去了。
一进门,就瞧见了江镜庭和花月意两个人趴在了饭桌上。
他将长剑放到一边,小心翼翼地扶起了江镜庭,把他安置在床上,一脸毅然决然的神情,郑重的跪在了地上,狠狠磕了三个响头:“爷!您英明一世,我绝不能让这姓花的臭小子污了您的名声!若是日后传了出去,堂堂九王爷竟好男风,不免被人口舌!如何匡扶天下?社稷苍生需要您,您绝不能有这种话柄被人笑话,落羽纵然冒着惹您生气的风险,也要除了这臭小子,您不要恨我!我杀了他,就自刎当场!以谢违逆之罪。”
落羽走到角落里拎起
了长剑,再一转身的时候,就见着了江镜庭坐在了床边。
落羽的视线和江镜庭的视线撞到了一起,落羽的嘴角抽搐了一瞬,怔在了原地。
江镜庭看着落羽,表情里没有任何的愤怒亦或是旁的情绪。可落羽知道,这比什么都恐怖。江镜庭真正生气的时候,是不会有任何表情的,更不会说什么。
起先,落羽出去的时候,江镜庭并未有什么疑惑,花月意更没有什么疑惑了,大口吃饭,大口吃菜,江镜庭执着酒杯,刚到鼻尖,心里便就一沉,他曾经被最信任的亲信下了剧毒,从此以后养成了一个吃饭饮酒之前先要闻一闻的习惯。他之后研究过多种毒药,有的闻起来无味,有的闻起来微微发酸,有的闻起来带有异香,有的全然无味,这蒙汗药是用得西域曼陀罗花所制,混于酒中虽不明显,可江镜庭还是发现了,一个地方摔过跟头,又怎么会再摔第二次。可当他正要张口告诉花月意的时候,花月意已经“嘭”地一声倒下了。小脸栽在了饭碗里,江镜庭将花月意的脸侧了过去,又将她脸上的饭粒仔细的摘下,直至听闻得落羽的动静,这才趴在了桌上。
他适才听得落羽情真意切的话,到底是压着怒火,没有发作。落羽一片忠心,这么多年跟着自己颠沛流离,哪有苛责之理。江镜庭微微叹息了一声,凝视着花月意,慢声道:
“她是女子。
”
“什么?”落羽先是一怔,紧接着就不可思议的看着花月意:“女子?可他说话明明是个男子的声音。”
江镜庭道:“若没有这点子本事,何以连我都骗过了。”
落羽松了一口气,不禁又喜上眉梢:“爷!”
“嗯。”江镜庭面无表情的。
“娶了她吧!让她给您开枝散叶!让她给您生儿子!”
“出去。”
“好嘞!”落羽哈哈大笑,转身扬长而去。
落羽这蒙汗药下的足,花月意睡到转天的日上三竿才迷迷茫茫的醒来,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穿着衣服,躺在江镜庭的床榻上,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昨日又喝多了,她恐惧的从床上坐起,脑袋晕晕沉沉的,恰在此时,江镜庭手里端着一碗汤药从屋外进来。花月意道:“不对啊,我昨日没喝酒啊?”
江镜庭把药碗递给花月意,没有多做解释,而是道:“嗯,许是蛇毒未消。”他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