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里,油灯昏昏沉沉。
穆涵之坐在炭盆旁,垂眸凝视着握在手里的匕首。
不多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响,穆涵之移目看去,见是花月意挑帘入了帐内。
花月意梳洗完毕,凌乱的发高高竖起,正站在原地打量着穆涵之。
穆涵之微微一笑,将手里的匕首扔给了花月意。花月意接住了匕首,垂眸瞧瞧,抬眸看向穆涵之:
“见着你爹了?”
穆涵之脸上的笑意更浓:“若不是为了把这匕首拿回来,我可不愿意见他。”
花月意握着匕首,走到炭盆旁沉声道:“那九王爷和你是一伙的?”花月意走到了穆涵之的身前,穆涵之这才看清楚花月意脸上微微红肿的淤痕,不禁心下一沉,道:“他欺负你了?”
花月意皱着眉毛,低头看着穆涵之:“你坏了我的大计!”
“什么大计?”穆涵之微微蹙眉,道:“谁让你来的?江镜庭?”
“你别跟我提他,我和他一拍两散了。”
穆涵之听了这话心里顿时如沐春风,嘴角噙着抑制不住的笑意,道:“怎么个一拍两散?”
花月意道:“被他知道了我是个女人。然后你猜他跟我说什么话?”
穆涵之想不出来,探头问道:“什么话?”
“你满口胡言乱语,这样的人,我留不得。”
花月意提起来这个,仍然觉得似有团怒火冲到脑顶。
穆涵之道:“那你来这山上是什么意思?”
花月意把匕首插在了靴子里,沉
声道:“我没了办法,总得活着,便就去了街上摆起了卦摊,打从支起那摊子我就没开过张,有一日,有两个江湖人去旁边的包子摊吃包子,那二人听说知县暗中打听有志之士,想要除掉山上这个九王爷,可这山险峻,下面的人也摸不清楚地形,听说派上来探查地形的人是不少,但都再没命回去,我想着以前和那草包说过几句话,便就趁着这个由头说不定他还真能见我一面。故而我乔庄改扮见了那兵部的大人,自告奋勇提出愿意一试。”花月意瞅了瞅穆涵之,道:“却没想到你们竟是一条贼船上的。你大小也算个君子,怎么如今跟那草包淫棍为伍?”
穆涵之笑道:“你放心,这只是暂时的,我迟早会除了这个草包。”
花月意道:“这草包给了我一千两,那当官的许诺事成之后给我一千两。若不是你带着人出现,只怕我现在已经得了两千两银票了,你真是坏我大计。”
“哈哈哈哈!”穆涵之仰头一笑,道:“你那是什么大计?你当真以为你带着那九王爷的人头下了山去,那当官的就能给你赏银么?”
花月意:“他敢不给我。就算不给我,我也有法子让他给。”
穆涵之挑眉看向花月意,轻声笑道:“长本事了,如今敢和官斗了?”
花月意坐在了炭盆旁,吸了吸鼻子,冷声道:“如今自己一个人,死我都不怕,还怕什么?”
花月意的眼睛盯着烧得火红的木炭,沉声道:“本打算用这笔银子给翠翠赎身,然后我就离开这了。以后再也不来这该死的鬼地方。”
穆涵之敛了笑意,凝视着花月意的双目之中宛若似水柔光,半晌,他柔声道:
“阿意,跟我走,好不好?”
花月意抬眸看着穆涵之,道:“我只想一个生活。”
“为什么?”
“自由。我喜欢自由。”花月意低垂着眼帘,神情毫无悲喜。
只是这一刻,穆涵之的心扉却涌上了一股沉重的失落,他收回了视线,移目望向帐帘,道:
“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呢?”
花月意认真的想了想,拍了拍腰中从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