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翠拍了拍花月意的肩膀:“怎么了?你看什么呢?”
“白...白...白马。”花月意指了指那马背上的男人:“是那屠户李巨勇?”
翠翠顺着花月意的目光看去,她是听闻过花月意说起此事的:“这有什么稀奇,说不准那江镜庭退回了白马,被那屠户买了去呢。”
花月意摇摇头道:“你傻不傻,屠户怎么会有五百两纹银?”
翠翠一楞,这才反应过来,道:“说的也是。”
花月意道:“走,我们去瞧瞧。”
翠翠:“我可不去,沈郎前几日说今儿个要来香思楼,我得早点回,你自己去吧。”
花月意的手倏地停顿住,指尖从江镜庭的发丝里抽出,背过身去,收拾着东西,过了好久,才道:
“我还以为你打算一直这样下去了。”
“我没有。”江镜庭紧着解释。
花月意背对着他,慢条斯理地说:“江镜庭,我有好多事你不知道。可你也有好多事,是我不知道的。人都有个不得已说的秘密。我可从来没问过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更没要求你做个什么君子不君子的吧。”
江镜庭沉默着。
花月意道:“我和翠翠不是你想的那样,像是兄妹的关系,我喜欢找她说话,她把我当朋友,人也讲义气,我确实动过帮她赎身的心思,但不是以夫妻的名义,可翠翠拒绝了,她说她只想让一个人赎她。”
花月意只好独自跟着那李巨勇一路去了。
马
上的李巨勇骑得并不算快,可到底是骑着四条腿的健马,只有两条腿的花月意跟在后面连跑带喘的。
她总觉得这李巨勇有些古怪,可具体哪里古怪却也说不上来。
上一次明明要杀要剐的,怎么看见了江镜庭火气立时间就没了。她悄声踏过冰封的河道,远远跟着李巨勇。
李巨勇到了一处土坡之上勒了马,解下了马鞍上挂着的酒囊,饮了口酒,眼睛就直勾勾的注视着前方。
花月意躲在一方粗壮的大树之后,露出一只眼睛偷偷瞄着李巨勇。
过了好久,就见得李巨勇朗声笑道:“爷说,估摸着你快到了,这些日子我便来在此处等你!没想到还真是如爷所料!”
“哈哈哈!我这一路可是不容易。”是落羽的声音。
花月意一怔,又露出一个耳朵仔细地听。
落羽赶着马车来在了李巨勇身旁停驻,打量着李巨勇胯下的白马:“这马当真不赖!你买的?”
李巨勇一挥大手:“爷买的!给那臭小子买的!那臭小子不要,爷说先放我那寄养一阵日子,等臭小子什么时候想要了,再带他学骑马。”
落羽一愣拧着眉毛:“是那个矮矮瘦瘦的臭小子?”
李巨勇重重点头:“就是他!那臭小子往我铺子上摸稀泥和狗屎!他个王八蛋,不是看在爷的面子上,我碎了他!”
落羽可算找到了个知心人了:“那臭小子我早就看他不顺眼,花银子请他来伺候爷,
倒是反过来成了爷伺候他,让他洗个菜做个饭,爷都总是找各种理由自己上手!还有一次,这臭小子坐了爷的床榻,就这么和爷一起坐着。”
李巨勇一怔,怒道:“有这等事?”
落羽道:“爷安好?”
李巨勇:“倒是安好,我这次见着爷,觉得爷精神了不少,脸色也不像以前没有血色了。”
落羽又看了看李巨勇胯下的白马,道:“爷竟还给那臭小子买马,他也配!他好端端的,做什么给你铺子里摸泥巴和狗屎?”
两个人说起花月意嘲讽的话就不停了,这俩人的嗓门一个比一个大,花月意想不听见都难。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