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镜庭一怔,点了点头,慢声道:“我知道。”
“爷既知道,为何待他如此照顾。爷难道忘了么,如今爷遭此大劫,是遭何人所害!”
江镜庭扶在膝盖的双掌慢慢地蜷起,他的脸上凝上了一层冰霜似的寒意,在长久的沉默之后,他才一字一句道:
“怎会忘。”
落羽攥着拳头又问:“爷既然没忘,可如今怎么还敢轻易相信旁人!落羽虽然不聪明,却也看得出来,爷对他与旁人有所不同,爷千叮咛万嘱咐说什么此次治病是您自己抉择与旁人无关,无非是怕我为难于这小子,爷这是拿心去交此人!可若是以后若临生死之际又或诱惑当前,爷又怎敢保证此人不会背叛您呢?”
江镜庭道:“他不会。”
落羽一怔,可见江镜庭如此笃定,也没有再说什么。反正心中的肺腑之言俱已宣泄出来后心里舒服了不少,他想着,大不了日后那姓花的小子敢有二心,背叛主子,一刀宰了便是。
江镜庭思忖了半晌,慢声道:“这次去的时候要谨慎一些,最近似乎有些风声鹤唳。”
落羽一惊,抬眼看向江镜庭道:“爷也如此感觉?”他停顿住,道:“我进城时候,戍守城门的官兵一个个地盘查人,我见如此就绕山路而行,虽然日子耽搁的久些却也安全。”
江镜庭微微颔首,并没有解释太多,而是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情。
落羽凝眉:“爷,那咱们怎么
办?不如换地方?”
江镜庭想了想,道:“你先随沈易山去探探究竟,打听打听那刀四娘的下落,看看那刀四娘上头可有何人所致使,换地方的事先不急,毕竟这里地处偏远,他们一时半会还查不到此地。”
落羽想了想,又问:“那沈易山可稳妥?”
江镜庭点头道:“稳妥,但也不可交心,此人我总觉得颇有一番来历似的。”
落羽一怔,问道:“为何?”
江镜庭沉默的思索了良久,道:“落羽,你先去帮我办一件事。办妥了此事再和沈易山上路。”
江镜庭房间里的花月意和沈易山两个人也没有闲着。
花月意扯了扯沈易山的衣角,低声问道:“你那个心上人怎么是个骗子?”
沈易山埋头收拾着自己的包袱,沉声道:“四娘绝不是骗子,她一定是遇到了难处,我得赶紧去找到她才行。”
花月意凝眉:“你两个到底发生什么事儿啊,她故意躲着你么?”
沈易山没心思跟花月意解释太多。花月意见他吞吞吐吐的也没有追问下去。
沈易山将包袱一系,又转过身去整理着自己的药箱子,低声道:
“那傻大个和江镜庭两人也是古怪,买药材不去药铺,要冒着被骗的风险去找四娘买黑市上面的药材。”
花月意按住了沈易山的药箱子,面色凛然的看着眼前的沈易山。
沈易山皱眉道:“你做什么?”
花月意直勾勾的盯着沈易山,道:“你别
出去乱说。这次若不是落羽你也收不到刀四娘的消息,这些话你得烂到肚子里,不要再与任何人说了。”
沈易山抢回了自己的药箱子,不耐烦道:“你当我傻么?我给自己惹这等祸事做什么?”
花月意点了点头,道:“你知道就行。”
落羽和沈易山走了之后,又剩下了江镜庭和花月意两个人,对花月意而言照顾江镜庭算不上是件难事,他虽然比较虚弱,可仍是坚持自己下床走动,尽量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六子时不时的倒是过来瞅瞅,有时候蹭顿饭吃,有时候蹲在院子里独自玩上一会儿,反正每次走的时候都是连吃带拿的。
这日,六子临走时,坐在床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