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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月意六神无主的在灶台旁熬着药草,落羽站在她身后叮咛着什么,她此刻只觉得脑袋嗡嗡乱响,根本无暇顾及。

    落羽大手一拍花月意的肩膀,吓得她浑身一颤。

    落羽问道:“你慌什么?让你给爷沐浴,委屈你了是不?”

    花月意摇摇头,没有接茬,药熬好后,她依着落羽的话,拎来了个木桶,木桶口上蒙上一层纱布,用葫芦瓢将锅里的药一勺一勺往木桶里倒,而纱布则恰好的滤去了药渣。

    落羽皱眉:“快着点,当心水凉了,误了药效!”

    花月意嘴硬:“大热天怎么会这么快凉啊?”可手里的动作还是快了不少,她不是怕落羽,是怕误了江先生的眼睛。

    她一趟趟地将木桶拎到江镜庭的房间,把水倒入了房间里的大木桶里,她假装不经意的瞥了眼坐于案前的江镜庭,见他儒雅地端坐在椅子上,指骨分明的手指将发簪解下,乌黑如墨的发倾泄垂落于半腰,他的眉宇之间依旧敛着令花月意读不懂的深邃。

    花月意有些恍然,又蓦地回过神来移回了眸光,脸颊一片微红地垂头提着空桶出了房间,再推门进来的时候,江镜庭已经褪去衣衫坐在了浴盆中。

    薄薄的雾气氤氲,萦绕在房中,一束半暖的光透过窗纸照入屋内,房间里弥漫着浓郁的药草熏香,花月意垂着脸,不敢看他,匆匆别过脸去,将木桶里的水加入了浴

    盆中,挽起袖子,又转身拿起了帨巾旁的丝瓜瓤。

    她的脸颊滚烫,心中像坠进了一头乱撞的小鹿,移步到江镜庭的身畔,余光撇见了他背后似乎有些什么东西,她下意识的看去,这一看,心便惊了。

    他的身上一道道凌乱的伤疤,显得那样的触目惊心。

    那些伤疤痕迹深浅尽不相同,有些随着年深日久已经几乎与皮肤融为一色,有些微微耸起,像是一条条小蛇。花月意的心弦不禁紧紧揪住,她不敢想,这个看上去如此儒雅有风度的江先生,曾经经历过什么样的血雨腥风。

    而终于,她读懂了他眉宇之间的深邃神情,那是在温文尔雅的表面隐藏着的一股灼灼杀气。

    她看着搭在桶边那双指骨分明的手,脑海中突兀地跳出了一个很奇怪的念头:

    这双手,是不是也曾紧握过锋利的长剑,沾染过腥红的人血。

    她回了回神,将脸别过一边,小心翼翼地将手里的丝瓜瓤浸了浸水轻轻在他的身上揉搓。

    房中的热气缭绕在两个人之间,静的只听得到丝瓜瓤掀起的点点水花声。

    不多时,江镜庭温润地笑:“不妨事,伤疤都已经好了,花兄,你无需如此小心翼翼的。”

    花月意抿了抿唇,没说什么。

    细小的水珠自江镜庭的发丝中淌下,又坠入了盆中,他淡淡地问:“你不好奇,这身伤疤是怎么回事?”

    花月意垂眸道:“人都

    有伤疤,只不过,有的长人在身上,有的人长在心里。”

    江镜庭微微一怔,沉默半晌,只点了点头:“也是。”

    花月意将事先捣好的药草倒在了纱布上,一层一层地小心翼翼地缠在了江镜庭的眼睛上。她站在江镜庭的身背后,动作比平日里都轻。

    花月意脸冲着墙说话:“江先生,我以前摆挂摊的时候有个走街串巷的摇铃先生,他给我瞧过病,还挺神的,人也有意思,他每逢夏至会去临江村附近转悠,到了冬天就往南方走,要不等他来时,我找他给您瞧瞧眼睛。”

    江镜庭并未回应,愣怔了半晌,微微叹了口气。

    花月意劝慰道:“有时候生病不能急,不是有句话么,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江镜庭温润的笑着点了点头,不多时,他将头枕在了木桶的边缘,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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