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潋虽然不讲究,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没有需求。
魏迦陵这样的人,自小生在王庭,父亲是一方雄主,所有的好资源都在他身上,他有恣心纵意的资本。
而萧潋不同。
算算俩人也差不了几岁,而魏迦陵还在南阳王府的时候,萧潋已经去了战场。
同样是冬月夜,南阳地处大魏南部,即便是冬日里也不会太冷。
少年魏迦陵披着皂熊皮大氅在阁楼上举樽赏月之时,同样年少的萧潋正远在光州北部某处雪山鸿沟之中为自己手脚上的冻疮上药。
久而久之,每个人都习惯了自己的生活。魏迦陵没有受过苦,萧潋则没过过一天的好日子。
世间之人像魏迦陵这样天生便享有一切的少之又少,而像萧潋这样的亦是凤毛麟角。
大多数人则是既得到很多同时又失去很多的普通人罢了。
譬如萧让,在二十一世纪呆得好好的,顺风顺水地上了大学,还未毕业便魂穿大魏,变成一个不受宠的世家子;
譬如如意,生在世代为皇室效力的家族中,主荣她荣,主奔她亦奔,一家子都很少真真正正地为自己活过;
譬如李非白,本应在乡间当一辈子的村夫,却阴差阳错地见到明月,以后也极有可能会恢复往日的身份;
再譬如魏秋水,也是社会食物链顶端的人,却摊上一个乖张专制的兄长…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幸,每个人的不幸都不
尽相同。
萧潋的不幸在于他幼时失恃,又没有父亲做仪仗,只能慢慢熬,直至自己成长为一名顶天立地的男儿。
他们这样的人有了委屈从不外露——或许是不屑外露,又或许觉得这点小事儿并不算委屈。因为他们总是习惯了退步。
明月摸着萧潋的头,轻轻地吻了一下。
“我都知道的…”
她捻起了萧潋的十指细细地看着。
他的手糙得很,手掌和指腹都是厚厚的茧子,摸上去硬邦邦,那是经常手持武器或者绑腕带摩擦出来的。假如他平时能注意一下保养,便是一双极为修长漂亮的手。
可是,这世上没有假如。
萧潋就是萧潋,年轻、俊秀又粗糙。
明月不在意那些外表——糙一点有什么呢?他又不是姑娘,他是战场上杀敌的武将,哪怕多几道伤疤也没关系,这些都是他的荣誉。
若说要求,她也不是完全没有要求的。
明月对于萧潋唯一的一点要求就是——不能秃顶。
男人可以糙,但是不能秃顶。糙汉子有人喜欢,地中海则不行,有钱也不行。
萧潋听到她果然知道自己喜欢吃什么后,最后的那点儿怨气也消失无踪。
但抱怨仍是要抱怨一下的。
他叹了口气:“你都记得魏迦陵喜欢吃什么。”
明月失笑——看他一副可怜巴巴想说又不敢说的委屈样子,原来是吃醋了。
“我肯定知道他喜欢吃什么。”
她辩解道,“当初在延陵昏睡那几日的时候梦到他,那时他便说自己很挑食,这也不吃那也不吃,独独爱吃菌蕈。”
萧潋一听,又生气了。
“你都没有梦到过我。”
明月如今算是明白了,男人一旦钻起牛角尖来比女人更可怕。
她双手抱住萧潋的头,将他往自己肩头上蹭。
又软又香的小美人在怀,年轻力壮又食髓知味的萧潋根本把持不住,瞬间便绷得紧紧的——是神经绷得紧紧的啦。
所幸已经躺在了床上,萧潋三下五除二便剥了她的衣服。
明月的肌肤娇嫩,被他搂着的时候肌肤不停地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