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公主也同那些世家小姐别无二样,只是坦率些,不喜都表现得直白。
水景铄想着,忽又想到了十三公主之前的做态,又觉得可能没那般坦率。
不过若是她也想刚刚那般垂泪软声求的话,他估计也是同这大宫女一样,拒绝不了。
又怂又爱演某种程度又任性,奇怪的十三公主。
水景铄受了这命令,而后出书房门,没两息功夫就带了个宫女进来。
他刚刚进门时就见到门边上有个小宫女急得在哭,去问问指不定有什么意外收获。
结果正是那个去送信送得快不见了的宫人。
宫女进门跪下,稚嫩的面上尽是惶惶不安,道:“回公主,大公主早就约了其他公主去葳蕤宫,奴婢没寻到人。”
水景铄就在小宫女旁边笑,文雅又恶劣。
想着把水景铄打发出去,没想到这么快就寻到了人。
阮清气结,但是小宫女身形瘦小本就可怜巴巴的,阮清也不想把气撒在这个小丫头身上,软言安抚道:“无事,去歇息去吧。”
寻不到事打发水景铄,阮清只当做看不见水景铄,由着这身形瘦削,面容温润的少年在身边晃荡,全当他是桌子器皿一般的东西。
倒是卫燕露出些奇怪神色。
她私自想着,这水家公子现在不太像刚刚她见的,也不大像昨日,倒是有点像另一个人,却有修养城府多。
阮清先去看了阮安舒,见阮安舒沉睡着面色如常才松了口气,亲自敲
打了宫人,又让宫人等着太医,才出了阮安舒住着的侧殿。
而后阮清便赶忙坐上了去葳蕤宫的软轿,一路上赶着速度。
若是公主中就她到迟,怕是皇后得不舒坦。
好在她的宫殿离葳蕤宫比大公主近上许多,最终还是同大公主差不多同时到达。
两人的软轿在葳蕤宫前一段路上遇上,大公主身后还跟着六公主、七公主的轿子。
阮清松了一口气,被旁边耳力绝佳的水景铄给听个正着,又引发了他一声轻笑。
阮清同三位公主问了好后,冷冷地看了水景铄一眼。
而后阮清让宫人默然将她的软轿移到七公主后。
阮清低头,对轿子边上的水景铄低语:“你笑得真恶心。”
不知为何昨日她看水景铄还只觉得这不过就是个姿容出众的普通人,只是格外有些麻烦像是烫手山芋。
今日她看这人却是怎么看怎么讨人厌。
总带着些不明意味的笑,好似什么都懂,他能懂什么?
让他在自己宫殿等着,别跟自己来葳蕤宫给自己惹麻烦,也被这家伙用父皇的命令给堵回来。
这人与阿阳差不多的年纪,却对各种事都熟练得过分,阮清却一点都不觉得这个少年成熟,只觉得他世俗得可怕,如同被强行催着长大的鳄鱼,满眼都带着掩盖不住的贪婪,尤其是在这鳄鱼还有这一副纯洁外貌的时候。
阮清每次看水景铄心中的警惕心根本都压不下去,尤其是在他笑的时
候,笑如春风,逼出了她骨子里的寒意。
水景铄淡然回道:“公主怯弱的时候也很丑。”
对于如何伤人这事,水景铄也做得极其熟练。
阮清冷笑连连,另一边候着的卫燕话都不敢言。
卫燕只觉得可能陛下的打算要落空,现在用势如水火怕是都不能形容两人。
葳蕤宫内又恢复了以往的装潢,两只怪异又熟悉的青铜雀在路边默然,头上顶着两盏未点亮的灯。沉默了片刻,阮清前头三位公主就走得都没了影子。
阮清入了葳蕤宫的正殿,理所当然地将水景铄摆脱在了外面,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