缸里突然传来异响,吓得芬国昐差点跳了起来。冯德圣伸手按着芬国昐肩膀,让他冷静别动,然后手指着水缸上的木盖,示意他去掀开盖子。
芬国昐呼出一口气,蹑手蹑脚地从右侧靠近水缸,冯德圣举起手中的迅捷剑,从左侧绕到水缸旁。
两人都已准备就绪,芬国昐伸手抓着木盖,突然掀开,冯德圣挺剑往里面刺去。
然而,他的剑尖停在了空中。
缸中蹲着的是一名少女,她双手抱着脑袋,可怜楚楚地缩在角落里,嘴里哽咽地呢喃着“不要杀我,求求你……”之类的话语。
芬国昐抬头望了一眼冯德圣,后者沉默片刻,手中仍举着剑,警惕地说:“姑娘,请你放心,我们没有受那个戏子控制,不会害你的。”
“真……真的吗?”
蹲在缸中的少女抬起头,用她那泪水汪汪,充满希望的眼神望向缸口的两名陌生男子。
不得不说,这个渴求保护,如路边被遗弃的小猫一般的眼神着实让人心动。芬国昐承认,自己确实有这么一瞬间动摇了,所幸他早心有所属了。
与心跳起起伏伏的芬国昐不同,冯德圣倒是要冷静,或者该说是冷漠许多。他点头说了声“是”,接着将左臂伸进缸中,搂住了女子的柳腰,直接将她抱出了水缸。
对这位女子而言,冯德圣是除她父亲以外第一位与她亲密接触的男子。想到这,女子的脸颊飞上一片红晕,有些害羞地推开了冯德圣,转身背对着两人。
不过冯德圣并没有理会她的小心思,直接问道:“姑娘,请问你是……”
“在问人家的名字前,应该先报自己的名字?”
有道理,冯德圣嫌麻烦地哼气一声,自我介绍道:“冯德圣,这个小子叫芬国昐。”
“冯德圣,是一个好名字呢。”女子转过身来,面带笑靥,双手提起裙边,款款行礼,自我介绍道:“小女子名叫李茜。”
冯德圣嗯了一声,问道:“李茜,你知道这村子里发生什么了吗?”
李茜叹了口气,说:“昨天那个戏子来到我们村子,在早就死了丈夫的刘大嫂家里搭起了戏台。有的戏曲看,这对村子的人来说可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啊,于是大家就都涌去凑个热闹。谁知那戏子一开腔,一股浓雾就笼罩住了整个村子,大家都好像着了魔似的。我,我吓得躲到了这个缸里,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听了李茜的叙述,芬国昐说道:“这样的话,那戏子应该就是神赐者了,只要解决他,应该这村子就能恢复原样了。”
“看起来是这样的。”
冯德圣皱起了眉头,为何对方不早不晚,偏偏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拦住了他们?难道对方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私人恩怨么,还是说我们出军营时就被盯上了……”
且不论冯德圣的忧虑,李茜听了芬国昐的话,眼前一亮,喜出望外地问道:“你们,你们要去打倒那个戏子吗!”
“是的。”芬国昐点点头,说:“我们的队长也被控制了,更何况我们也是吃皇粮的官兵,自然是要为民拔刀的。”
芬国昐雄心满满,但很快冯德圣便一头冷水泼了下来:“说得容易,你有办法绕过这些村民吗,我们连靠近都做不到,更别说解决那个戏子了。”
“我有办法。”李茜嘻嘻一笑,压低声音:“悄悄告诉你们,我听街坊邻居提到,村尾的张大伯在自己家里挖了条地道,每晚都通过地道到刘大嫂家里去……”
“好。”冯德圣打断了李茜接下来的话,说:“李茜小姐,那就麻烦你带路。”
于是李茜便领着芬国昐与冯德圣两人绕小路来到张大伯的屋后,所幸路上并没有碰见任何村民,避免了许多无谓的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