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里,一般都有客栈供过路的旅人休息,但村庄则不一定会有类似的建筑。
不过村子里有些屋子比较大的村民会将自己的房子稍稍改造,添几个简单的客房,供过路的旅人休息,挣一些外快。
芬国昐等人沿着官路前进,很快便在路边看见了一间门口插有“宿”字旗的房屋,看来就是这里了。
就外面看来,这间屋子的规模并不算小,二进二间,还有一个不小的庭院,房子主人的身份并不一般。
“就是这里了。”苏家骏翻下马,转头对身后的假和尚吩咐说:“和尚,你在门口看好我们的马,其余的人跟我进去,一旦形势不妙,立刻撤出。”
“好。”
其余几人也都下了马,将缰绳交到假和尚的手中,走进这家民宿中。
芬国昐刚进门,顿时眼前一亮,四周的浓雾被尽数驱散。不,与其说是驱散,倒不如说这笼罩着整座柳林的浓雾,竟没有一丝一缕渗透进这间民宿中。
这时,四人听见院子里隐隐传来优美的唱腔,他们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便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这唱腔一直引导着四人来到民宿的后院里,芬国昐瞧见后院里临时搭建起了一个戏台,底下满满当当地坐着三十来号村民,目不转睛地盯着戏台。
也许是该到的观众都到了,一名身穿蓝色戏袍,背插三角旗,面涂红油,戴飘然长须的戏子登上了舞台。
这名戏子拔出佩剑,在戏台上开始了自己的表演,他今天唱的曲目是《世棣伐南》。
这算是一个较新的曲目,讲述二十年前,当今皇帝的哥哥袁世棣向南出关,进攻南方诸国,却不幸遭伏身亡的故事。
芬国昐也听过几次这个戏曲,但之前见的那些戏子,论功力可远远比不上现在戏台上的这位了。
难以想象,台上这位瘦弱的戏子,嗓子里竟能发出如此雄浑有力的声音,大军出关时的雄心壮志、破敌夺城时的兴奋高呼、身陷重围的绝望呐喊,表演得淋漓尽致。
一曲终罢,芬国昐甚至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为台上的戏子喝彩叫好。
但很快他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了,整个院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在鼓掌,其他人仿佛死了一般,别说声音了,甚至就连呼吸都感觉不到。
芬国昐停下了拍掌的手,站在他前面的苏家骏缓缓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盯着芬国昐。
“嗯?怎么了,队……”
话未说完,就见苏家骏突然拔出马刀,刀锋朝着芬国昐的脖子挥去。
事出突然,芬国昐压根就没想到这一着,大脑压根就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更别说身体上的反应了。
眼看刀锋就要划过他的颈脖,这时,芬国昐突然感觉一股力量粗暴地将他往后拽去,将他往后丢了出去。
不过也正是得益于此,他闪过了苏家骏挥来的刀刃。
“别发呆,小子!”冯德圣粗暴地朝他吼道:“你难道就没做好被队友袭击的准备吗!”
尾龙骨传来的疼痛终于是使芬国昐回过魂来,冯德圣拔出迅捷剑,接连挡开苏家骏两刀,向后退到了芬国昐的身旁。
芬国昐拍拍屁股站起来,拔出马刀,与冯德圣并肩站立,有些郁闷地说道:“怎么可能会做这种准备啊。”
冯德圣冷漠地回道:“给你一个忠告,小子。不要相信任何人,如果有人不这么说,他要么是个傻子,要么是想卖你什么东西。”
芬国昐叹了口气,现在不是探讨信任问题的时候,问道:“那冯前辈,我们现在怎么办?”
冯德圣并没有回话,紧紧盯着面前双眼空洞无神的苏家骏。
紧接着,王鹰以及坐在戏台下的村民,在场的所有人都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