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就是这样。”康斯坦丁带着笑容看着佣人将空饭盘和空水杯收走,而后将视线转到换上了新衣服的我,“你最好保持这样不要再犯错误了。”
穿着典雅的绣边连衣裙,我低着头,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小丑般滑稽。也许我该和他抗争到底,无论如何都不按他想让我干的去做,但我做不到。
我对他的恐惧是最原始的恐惧。只要听见他的声音,看见他的身影我就会感到害怕,感到呼吸的困难,尽管我并不记得他以前与我有过什么接触,但我对他的恐惧就如同刻在了基因中。
“坐到床边去,医生很快就会来为你的手臂换药,你也不想留下什么难看的疤痕对吧。”康斯坦丁捏起我的下巴使我抬起头来一一这是他要我认真听他说话的一个信号。
他将手收回,我也乖乖的转身走向床。
“你知道吗?我其实非常敬佩你们。”康斯坦丁笑着将双手背立同时用脚在我的眼前晃悠。
“你和那个吴文庆。”康斯坦丁的手乱舞着,“就是你们这些愚蠢、自大并毫无作为的人,就是因为你们才诞生了我,因为这个腐败没落的海港市政府在召唤着我。”
康斯坦丁说着,脚却突然停了下来,停在我前方正中央,“你明白我什么意思吗?”
“你想拯救海港市?”我抬起头看向他,他却笑着摇了摇头。
“拯救?你认为我是什么英雄人物?用我的一生去拯救你们?”康斯坦丁再度摇了摇头,“我只想看着她在某个雨夜燃烧,我只想去打败那个悬在海港市头上,那个...”康斯坦丁低下身子用一根手指在我眼前转着圈圈。
“那个该死的组织。”康斯坦丁停止了说话,他直立起身表情显出有几分悲哀,“现在的你根本不明白我在说什么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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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门实然打开,白袍医生提着医疗箱走了进来,康斯坦丁也不再说话,沉默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绷带被层层解开,柳条状的伤口已经结痂甚至部分地方已经好全,一看到这些东西我就想到那瓶红酒,以及那无限接近死亡的感觉。
医生为我重新换药,重新缠上绷带,准备离开时他说:“接下来会有些痒,请尽量不要去挠它。”
待医生离开,甚至脚步都走远了后康斯坦丁才从椅子上站起冷道:“真要命,感觉过了几十年了。”
“看看,那就是那个组织派来的人,来保证你的安全,而且傲慢到视我为空气。”康斯坦丁拉开门,紧跟着他离开。
房间中再次只剩我一个人,接下来又将是几小时甚至几十小时的孤独与无助。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躺在那张洁白的床上,四周因为隔音墙而寂静无声,头上的白炽灯散发出苍白的灯。也不知道多久后,在头顶苍白的灯光下带着噩梦睡去。
也许是在深夜时,我被梦中那无限延伸的黑暗所惊醒,身上的衣服和身下的床单都被冷汗所浸湿。
头顶的灯光已经昏暗无比,这是我唯一能识明房间外时间的因素。
我捂着狂跳的心脏,头痛欲裂,良久后才慢慢恢复平静。
我长呼出一口浊气,尽力去忘却那无边的黑暗,同时滚了滚干燥的喉咙。
今晚他没在床头柜上放水,我朝那望去,结果只有一个空的玻璃杯。
我拿起那个玻璃杯,下床。
卫生间的灯更加昏暗,淡黄色的灯光在头顶摇摆着,流水的声音嘶响着,我喝下半杯水才感觉好了不少。
卫生间外突然一闪,门外的灯像是更亮了,彩色玻璃门被照成了白色。
我把玻璃杯放在洗漱台上,玻璃与石英的碰撞声清脆动人。
拉开卫生间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