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宫中出来，景仲辛跟在齐瞾身后，见四下无人，他追上去小声道：“王爷，下官觉得如意楼不简单，入夜时分，下官想夜查如意楼。”

    齐瞾顿足，等着景仲辛站在自己身边来。

    他侧头扫了景仲辛一眼，他明白景仲辛是什么意思，只是这夜查如意楼，万一什么都没查出来……

    见齐瞾半天没说话，景仲辛以为自己这提议十分唐突，忙解释道：“王爷，这偌大的如意楼肯定没这么简单，凶手能在光天化日下谋杀朝廷命官，想必在如意楼中有内应。白天咱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这幕后之人定以为我们就此作罢，夜探如意楼是最好的法子。”

    听着景仲辛的分析，齐瞾反倒笑了起来。

    他望着眼前这个与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青年，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与我想的一样。”

    闻言，景仲辛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我虽是你上官，但你也不必过于拘谨。只要是对案子有关，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与我说。”

    景仲辛应承了下来，却没再说话。他跟在齐瞾身后，一路上都在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齐瞾，眼神里满是探究。

    秦王刚来大理寺没几天，他之前鲜少瞧见秦王，只觉得秦王如传闻中的那样。只是这两日与他交流、共事的情况看，好像秦王不是传闻中那般专断独权。

    他父亲是个人精，他年幼时便跟随父亲察言观色，却没想到自己栽在了秦王的手上

    ，居然没算到秦王，真是打脸了。

    景仲辛不由得摇摇头，想着回家要好好的与父亲讨论一下这件事。

    走出宫门，齐瞾的马车已经在宫门口侯着了。

    齐瞾停住脚步看着景仲辛问：“方才说的事情，晚些再去办。你先回府等着，晚些时候我让人去寻你。”

    景仲辛忙行礼：“是，王爷慢走。”

    齐瞾嗯了一声，上了马车离开皇宫。

    景仲辛也没继续在这耽搁，径直回了景家。

    亥时，齐瞾差人请了景仲辛去如意楼。景仲辛赶到时，齐瞾已经带着一群人在那里侯着了。

    见人来得差不多了，齐瞾动动手指，一群人跟着他立即往里走。

    一大群人忽然闯入如意楼，平时管账的掌事忙出门迎接。

    掌事是个年过半百的老者，虽然身子有些佝偻，但面露精光，从面相上看便知道那张嘴不简单。

    见齐瞾带着人进来了，掌事不着痕迹地拦住了他们，放低声音问：“王爷夜间来访，可是有何要事？”

    齐瞾看了他一眼问：“你们掌柜的呢？”

    掌事忙回答：“掌柜的应该在厢房里，一刻钟前还找我要了一杯燕窝。”

    “劳烦你带我们去见他。”

    掌事不敢阻挠，忙领着齐瞾一行人去找掌柜的。

    齐瞾不忘在路上询问：“白日的如意楼很热闹，宵禁后就只剩下你和掌柜的？”

    掌事忙道：“王爷真是慧眼，白日里在酒楼里的小二都是这附近的，家住的不远。要宵禁时，

    掌柜的便遣散了他们。有时候打扫，掌柜的会自己动手。”

    “刑部尚书来你们这喝酒的事情你可记得？”

    掌事想了想道：“每日来这里的官员和贵人有很多，但刑部尚书的事情小人却是记得清清楚楚。小人还记得，那天晚上，尚书来喝酒时与傅家的傅怀信闹了矛盾，两人在楼梯上闹了起来。”

    “闹起来时，还是小人去拉架的。虽然酒楼里每天人很多，鱼龙混杂，经常会有人来闹事。但小人经过手的事情，小人一定不会忘。”

    “除了与傅怀信动手外，他可还与其他人有过肢体接触？”

    掌事摇摇头，这些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