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景河净手按了按尸体,发现皮肉已经变软,他掀开铺盖的布、炭灰验看尸体。
尸体变软后,他请人帮忙在盆中倒入一些热醋,仔细地清洗着尸体。随后在可能出现伤痕的躯体上铺上了一张纸,将葱、椒、盐、白梅和糟揉成饼放在纸上。
糟饼在尸体上静置约一炷香的功夫,将糟饼拿开后,果真在放糟饼的地方出现了伤痕。
十二惊叹地看着景河,忍不住想要为景河竖一个大拇指。
景河指着尸体上的伤痕对齐瞾说:“王爷请看,尸体遇热会显现伤痕。从这些伤痕能看得出来,这些伤痕是不久前留下的。凶手下手很重,每一拳都打在了要害处,只是不足以当场致命。”
“在酒的麻痹下,他不觉得痛。喝完酒后回家躺着,伤痕逐渐扩散,死了也不奇怪。”
齐瞾眼神复杂地盯着他问:“以你的意思是,他的死被人打的?”
景河信誓旦旦点头:“不仅是被人打的,还是被专业的杀手打的。只有杀手才知道下手该多重。若是要你当场毙命,下手就狠厉许多。但若你要慢慢死还不能被看出伤痕的,没个十几年的经验是做不出来的。”
齐瞾点头,景河的一番话倒是提醒了他。他忙转头吩咐十二:“十二,你带人去封锁酒楼,晚些时候本王亲自去搜集证据。”
“是!”十二领命而去。
齐瞾看了景河一眼,赞赏道:“年纪轻轻,但
懂得不少。今日辛苦你了,你此行该来的匆忙,找到地方住了?”
景河揉了揉有些发酸发胀的肩膀摇头:“还没呢,我是个仵作,京城里的客栈不会愿意让我住的。”
前些年,景河满腔热情的来京城考试。可是他不仅连考场门都没进去,刚进城时就被京城里的大小客栈给拒了,根本没人让他进去。
好容易挨到考场开门,却得知自己来晚了没有名额了。
万般无奈之下,他只能打道回府。
这次若不是那个奇怪的姑娘威逼利诱,他才不肯来京城呢。
齐瞾扬唇:“既然你还没住所,若你不嫌弃的话,可愿意住在大理寺?本王会给你安排住所,从此以后,你就跟着本王。”
闻言,景河的眼中在闪光。
能跟着齐瞾自然是最好的,他来京城考试也是为了能干出一番事业。
见他没说话,齐瞾还以为他是不愿,放软语气道:“你若是有所顾虑的话,本王也不勉强。”
“不不不。”景河忙摆手道:“王爷误会了,我并非是不愿。王爷能收留我,我自然是高兴的。仵作向来晦气,王爷既然不嫌弃,日后我一定尽心尽力辅佐王爷。”
齐瞾会心一笑,他颔首道:“你且放心,本王会让人带你去歇息。本王还有事情处理,若需要你,本王自会遣人来寻你。”
景河忙行礼,声音慷慨激昂:“多谢王爷。”
齐瞾没再说话,出门时让人带景河去歇息,不可
怠慢他。
傍晚时分,齐瞾带人搜查如意楼的事情传遍了整个朝野。
事情发生后,雍王立马进宫面圣,将事情尽数告知圣上。
从宫里出来,他迎面遇上了同样入宫的齐瞾与大理寺少卿景仲辛。
景仲辛主动行礼,雍王摆摆手,视线在齐瞾身上流转,一双桃花眼含着笑意:“秦王的速度还真快啊!父皇给你七天的时间,这七天还差了一天,此时进宫,莫不是查到了真凶?”
齐瞾不喜与人虚以逶迤,他不喜欢雍王,自然不会给雍王什么好脸色。
他眼皮微抬,显得有些漫不经心:“本王才做的事情就传到了雍王的耳中,雍王这眼线,当真是遍布整个大渝。雍王时辰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