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金员外在书房靠墙的书柜上搬下几本书,用手掰开了原本掩在书后边的木板,露出一个机关,然后用力往一边掰,半个书柜就像一扇门一样被推开——原来里边是一个密室。
金员外走进密室,捧出一个木盘,里边装着满盘的白净的盐。
“请卢员外来看看,这就是这批货的货样,白、细、均匀,一等一的好货,店铺商家一定会满意的。”金员外一边说一边抓一点放到嘴边舔。
“看起来是不错的货色。”卢永茂凑上来看了一下,也抓一把在手,舔了一下,说道。
“这次还是老规矩,两百担?”金员外问道,不等卢永茂说话又说道,“这批货比往常的都好,一定抢手的,卢员外不如多进点。”
“量还是两百担的量。价钱怎么样?还按上次的四两二钱一担吧?”卢永茂最关心的还是价钱。
“真的不行了,这批货不但品相好,而且由于近来官府抓得紧,盐户出货困难,量也少了很多,要价也高了不少。在下这里应付各方面的开销也增加了很多,在下这里也确实得加一点价钱。给别人都是四两九钱,卢员外跟在下交易多年,大家熟络,就按四两六钱给卢员外好了。”金员外说道。
“金员外,你我交情多年,在下一直都在金员外这里进货,也为金员外增了不少的利,就算价钱真的涨了,金员外也当多分担些,方见得交情的特别嘛!就按四两三钱,怎么样?”卢永茂讨价还价道。
“金老爷,您老家大业大,且是坐地收银,也不必计较区区毫厘,不似咱们家这些行商走贩,辛苦劳碌就只为那么点蝇头小利。您多担待一些,咱们的买卖就一直都是您的买卖,就当多看长远一些。您看,我父亲如今将我带来,见识了世伯,就算以后父亲老了,跑不动了,小侄来接着做,咱们家的买卖还不都一直是您老人家的买卖?看似少赚一些,实是多赚很多呢!”卢嘉瑞这时插话说道。
“好样的,真是虎父无犬子,后生可畏!说的中听在理,就凭小公子这番话,就按四两五钱每担,同时在下按惯例负责派船送货,卢员外只需在卸完货后打发船夫点赏钱就行。”金员外再次以赞赏的眼光看着卢嘉瑞,说道。
“多谢金员外!”卢永茂父子几乎同声道谢,作揖说道。
“还有,覆盖表面用的十几包大米依然算在下赠送,也不另行算钱。希望卢员外和卢公子记得今日这番话,保持这份交情,也保持这份交易!”金员外继续说道。
“这个自然。”卢永茂说道。
“小子一定会牢记世伯的情义的。”卢嘉瑞也跟这说道。
“好吧,如今请卢员外去货仓看好货,需入夜后方能装船,等船装好,咱们好好的饮几盅,然后安安稳稳的睡一觉,明日清晨起航回去。”金员外说道。
金员外说罢,陪卢永茂和卢嘉瑞到庄子河边树林中的盐仓,查看了存货,还拆包查看了盐品,看来跟在书房看到的样品一样,卢永茂便放下心来。
金员外说如今外边风声紧,需等到晚上入夜方可装船,白日间都不能有什么动静,万一走漏风声,对庄子便是灭顶之灾。
看完盐仓,时辰尚有些早,卢永茂便与金员外一同回书房去喝茶谈天。
金员外吩咐下人准备酒席接风洗尘。卢嘉瑞便邀同于魁,由金员外安排的一个庄客带领,在金员外的庄子里游逛观览。
金员外的庄子庭院甚是阔大。院子遍植树木花草、藤蔓修竹,亭台楼阁散布其中,游廊曲径穿插延展,假山鱼池辉映成趣。虽则是冬日光景,依然别有景致趣味。可以想象在春夏时节,这里定然是滕树勃发,繁花似锦,莺歌燕舞,鸟雀争鸣,一派热烈而秀美却又雅致的景象。
跟着庄客在院子各处游逛许久,卢嘉瑞心里不禁赞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