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9号公馆大门开了一条缝,慢慢地,门打开了,从里头鬼鬼祟祟探出一个小脑袋,两只大眼睛滴溜溜转,神经质地朝门外扫视一番,确定门外没人,这才回头对身后的人说道:“没人。”
郎聿文心中暗暗好笑,他刚才的那番话确实是想吓唬薛雅清,其实,他也知道薛雅清口中所说的薛家人多半不会找到这儿来,毕竟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则贵,薛雅清一个乡下来的小丫头,若不是遇上他是根本没有机会进来。只是,他有他自己的打算,前两天郎沛权既然来过这里,说不定人现在还留在江城,昨晚他回来的心急,完全没往这方面去想,所以,这就是为什么非得现在急着到外头打电话的原因,他要打给韩雨年再确认一番。
至于他为何换了这身打扮,又别有用意地让薛雅清替他先去探一下,主要还是在做防备,回国两年,他太了解自己的父亲,多疑,狠毒,不择手段,公寓四周有他的耳目也不出奇,所以,一有风吹草动,他可以马上做出下一步的打算。
“确定?”
“……唔……”
薛雅清被他说得心里不踏实,复又扭头再次确认,也确实是没有了,心中有鬼的俩人这才大大方方走出门。
“我说,你怎么会穿成这样?”看惯了郎聿文衣冠楚楚的打扮,今天这么一副吊儿郎当的形象,薛雅清很不习惯。
“我不是替你打掩护嘛。”郎聿文走得小心翼翼,时不时不忘向四周张望。
替我打掩护?薛雅清不由得暗暗嗤笑,他比自己还要鬼祟,也不知是谁替谁打掩护?
可是,她抬头看了看郎聿文,自出门后,郎聿文一直沉着脸,似心中有事。今日他是怎么了?莫非去同州这一趟发生了什么事情?
走出西宁路再过一条街,眼前是一栋三层高大楼,这便是江城的电话局。
打电话贵,打长途电话更贵,看着郎聿文随随便便就掏出一张五元大票,薛雅清不由得咽了咽唾液。
“拿着。”郎聿文报了自家的电话号码后,将电话筒递与她,“你来听。”
在他略带胁迫的眼神注视下,薛雅清不情愿接过电话筒。
“喂?”很快,薛雅清别开脸,压低声音问:“他在问我找谁。”
郎聿文没有说话,递上来一张纸条,上面白纸黑字写着:韩雨年。
“……我……我找韩雨年。”薛雅清的语气有些心不在焉,“……你说我是他什么人啊?这个……”她微微扭头去瞥已经站在身后的郎聿文。
很快,郎聿文又递上一张纸条。
“哦,我是,是他在临凤乡下的亲戚,我叫韩小湘。”薛雅清几乎是皱着眉头在说,又疑惑地看了眼郎聿文。
“哦,他在啊,好的,好的!”
不知对方说了些什么,薛雅清突然提高声音,连连对郎聿文眨眼,刚要将话筒递过来,却被郎聿文的大手覆上,人紧接着靠上来,将她整个人拥在怀中,头伏在女孩的肩头,努力将耳朵贴在话筒上。
没想到他会欺身而来,俩人之间完全没有了空隙,薛雅清第一个反应就是想要抽身出来,不料,郎聿文另一只手环过她的脖子去握话筒,也就是说两只手都死死地在握话筒,她被困在他的怀里根本就出不来。
这样的姿势与她而言无疑是尴尬的,青天白日下被一个男人死死搂着,她还想要点脸啊!
对方却是一点也没发觉,自己怀中的人儿已经紧张得绷直着身子,脸红耳赤。
很快,电话那头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我就是韩雨年。”
俩人都听到了,薛雅清脖子上的手臂突然一松,郎聿文竟将她往外推了推,示意她走开。
这个动作相当的无情,薛雅清往前踉跄了一步,觉得自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