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进了宫,宋撷玉跟邢绣芸几人分开,她们夫家的官位不同,自然是站不到一块。
而司晋宇正站在安王身旁,面色不苟言笑,安王正低头跟他说着什么,面色还算称得上慈眉善目,而安王身旁的谢程,神情可有的琢磨了。
哪怕压着情绪,强行在脸上挂了笑脸,也能看得出来,他对安王有所不满。
宋撷玉垂了眸,很快在心里明白了谢程这股子怨恨不满从何而来。
谢程和谢韵然从小相依为命,比起谢程这个哥哥,安王这个当父亲的,确实不合格。
司晋宇被安王绊住,顾安宁也只能牵着漠北站在了旁边,他们五人站在一块,着实吸引了不少视线,旁的大臣有意无意的朝那边看过去,眼神异样。
要知道,这京中向来不缺好事之人,打从许久之前,便有人在得知安王要回京后,摆了赌局,赌安王会不会为康平郡主出气。
关键是这赌注还不小。
可没想到安王压根不走寻常之路,竟然出手将司晋宇招入麾下,拉拢了过来。
这么一看,不愧是被先帝处处防着的藩王,容人之量,眼光之长远,不得不让人钦佩,便是这接连的拉拢人的战术也让人目不能及。
当年废太子谢央和二皇子谢安,也就是如今的祁王,争的头破血流时,就曾都拉拢过司晋宇,可硬是没能如愿,司晋宇哪边都没站,保持中立。
可如今安王一出手,一套连招下来,哪怕司晋宇再不想跟他站在一边,此时也毫无办法,在他们这些外人眼里,已然是已经沾亲带故。
要不说姜还是老的辣。
宋撷玉站在谢俶身旁,对于旁人的议论也能听见一二,一时更是心烦意乱,索性视线看向别处,眼不见为净。
这一移视线,就看见了站在她这边下方的祁王谢安,比起安王那大阵仗,祁王却是低调的多,简直是夹起尾巴做人,什么时候进的京都没多少人知道。
谢俶注意到宋撷玉乱飘的视线,低声开口:“可是累了?”
宋撷玉将视线放在谢俶身上,见他面色一派正经,一时间磨了磨牙:“不累!”
毕竟比起昨晚被他折腾到半夜,现在于这大殿之上站上小半个时辰,可不是小巫见大巫?哪里能配得上累这个字?
见人闹了脾气,谢俶自知自己理亏,眼底闪过些暗色。
昨晚确实过于孟浪了些,只是情到浓处,着实有些难以抑制。
“若是累了,便去延庆宫躲躲清净,这边,我会应付。”
听了谢俶这话,宋撷玉脸色木了,一时有些感叹,要说胆子大,这大禹她家夫君称第二,恐怕没人敢称第一了。
这可是先帝祭日,满座的皇亲贵胄谁敢慢待?也就谢俶不怕出事,竟然说得出让她去躲清净的话来。
他有这个胆子,但她可没有……
宋撷玉叹了一口气,深深的对她和谢俶之间的差距有了深刻的了解。
是她的胆量拖了雍王府的后腿了……
谢俶的视线还殷切的放在她身上,宋撷玉讪讪的笑笑,生怕他直接执行了。
毕竟,没有什么事是雍王殿下不敢干的。
“不必……漠北都能站得,我也没那么娇气。”
谢俶顺着她的话看向乖巧站在顾安宁身边的漠北,这大殿带孩子过来的不多,但也确实不是没有,可那些孩子站了一会就开始哭闹,被乳母给抱了下去,剩下的几个,都是比漠北要大上五六岁,身量堪有成年男人模样的皇子。
是以,站在顾安宁身边的漠北,便犹如鹤立鸡群,格外的引人注意。
收回视线,谢俶低垂着眉眼,好一会儿才认真的下了两个字的定论:“确实。”